抬头,才发现自己仍在人间,庙里的老人早就唱完了那首古怪的歌,正朝山神庙外面走去。
宁平阳看着侄子苍白的脸色,赶紧走过来把人扶住,语气关切道:“怎么了这是?是不是路上被冻着了?发烧没?”
“阮娃子,没事吧?”四爷爷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都怪我这老头子没说清。”
“刚才我们几个老头子唱的是引魂祭文,体虚神弱的人听了要发梦魇的。阮娃子刚刚是不是魇住了?”
宁星阮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没有冻伤的痕迹,原来……原来是一场幻觉。
怪不得,不然在这么庄重的场合,他被抱住不可能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异常。
“我没事,没事……”他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搪塞了几句就推着宁平阳要离开,却被四爷爷抓住了手腕。
“你这孩子身体太虚了,这么一吓回去要发病的,我回去熬几副药,喝了就没事了。”他道,“都是养生的药,别怕。”
宁星阮道了谢,几人就结伴出了山神庙。
下山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山神庙灯火通明,坐落在这荒凉的半山腰,让他想到了聊斋里的兰若寺。
心有余悸地快步下了阶梯,他只想赶紧把那段吓人的记忆从脑子里甩出去。
至于为什么会产生幻觉,大概是那篇祭文有什么特殊韵律,通过心理对他产生了影响。
下山的路多了一行人,倒是让宁星阮安心很多,同行的两个青年中,年纪小的一个凑过来对着他挤眉弄眼了大半天,宁星阮却想不起这是谁。
最后青年才泄了气般道:“星阮哥,你真不记得我了,我是星磊啊!”
“啊!是你啊。”宁星阮笑了,宁星磊是他四爷爷的孙子,比他小几个月,两人小时候一直是同班同学,关系还算不错。
“算了,你这么多年没回来,认不出我也正常,毕竟我也从小萝卜头长成一米八三的大个子了。”宁星磊嘿嘿笑了两声。
宁星磊是个话痨,一路上嘴没停过,到了村口时,宁星阮连村东头张叔和隔壁村寡妇的风流韵事儿都一清二楚了。
宁星磊叽叽喳喳丝毫不见生的热情,让宁星阮有种又回到了小时候两人一路去上学的场景,两人之间十几年未见的陌生感迅速消散。
八卦完了村里的事情,宁星磊仍然意犹未尽,他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爷爷,凑近了对宁星阮耳语道:“星阮哥,你知道为什么村里非得现在祭祖吗?这不年不节的,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宁星阮一怔,同样小声道:“不是四爷爷说村里风水变了,要迁坟祭祖吗?”
“哪儿的事儿啊!是闹鬼啦,我跟你说你晚上可别出门乱逛啊。”宁星磊神神叨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把自己下了个寒颤,“张二岭你知道吧,张小他爸,七八天前才死在后山,我跟你说……”
话没说完,到了分叉路口,宁星磊被他爷爷招呼着走了。
临走前他又对着宁星阮一阵挤眉弄眼,做了个手势表示明天继续讲故事。
回到老院子,山神庙的经历、宁星磊未尽的话扰得宁星阮倍感疲惫。
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他才长舒了口气。
村里信号不好,拿出手机断断续续和室友在群里聊着,在陈临博不要脸的插科打诨下,宁星阮心情放松了许多。
南方潮湿的天气让他暖了许久都暖不热被窝,他到厨房倒了杯热水晾在书桌上,靠着床头等水晾凉。
困意上涌,他不自觉闭上了眼睛,半梦半醒间,他听到有人在说让他起来把水喝了,暖暖身子。
“困~”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