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妇走后,蔺昂将自己清洗干净换了轻便衣袍,揽抱着无知无识的周彦学同衾而眠。熟悉的梅香此时像是安神香,温柔抚慰着他多日紧张的心神。午时刚过,周府门外快马弹出,头戴防风帷帽的骑士出了城门径直往北去了。门内密不透风的卧房内,美人沉睡如旧,似乎感受到了方才被印在唇角的情意,隐约浮起一丝笑来。
“啪!”
两月后,同样的声音在安定侯府主人院里响起,又一件东西从卧房被扔了出来。杨管事近来对这种声音已经免疫,面不改色地把荔枝叫过来帮忙收拾。
事情是这样的。前两日是清明节,府中照例祭扫祖先,侯爷也照例对着先夫人的牌位念叨了一日。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或者是思念亡妻太甚,又或者是因为儿子光忙着去周府不搭理老父亲,老侯爷重新又跟女儿说要给他说个亲事。
宁乐不解地问:“父亲,我之前便与你说明了鸣野跟周侍郎的事,您不是不生他气了么,怎地今次又做这些无用功?”
安定侯撇着嘴道:“我是不气他了,他是我孩儿,被个男人迷了我认,可是那个周侍郎,弱不禁风,面若好妇,惯会吟诗作赋的故作风雅,我越想越觉得不是个好东西,鸣野他是被猪油蒙了眼,又不能结亲又不能生养的,名不正言不顺就算了,还体弱多病的,能不能长久都是个问题,到头来耽误的还不是鸣野?”
宁乐肚子里翻了个白眼,心里虽然念叨“咸吃萝卜淡操心”,嘴上还是应道:“好好好,我来操办,您呀,就老老实实待着,别动不动扔东西,还不如星璋呢。”
宁乐嘴上应得好,扭头就跟世子出了个馊主意,挑了个好日子,让世子把这事儿跟周彦学说上一遭。周彦学在家养得刚好一些,只能勉强处理些公务,府门还没出去过,听完一着急直接拉了一车的礼,只身进了侯府,跪在大堂就说要求亲。
这不,荔枝刚进院子,就吓了一哆嗦,只听卧房里面侯爷拐杖声快速笃笃地敲着地,吊着嗓门喊道:“让他走!别在我家门口丢人!我不收他的东西,拿走,都拿走!”
荔枝小心翼翼看了看杨管事,得到鼓励的眼神后悄悄把扔出来的几样东西归整好。这次被扔的不是贵重东西,荔枝捡起只剩下茶叶末的锡罐、穿旧的两双靴子和一些常用的物件,心里嘀咕:这些东西看着就像用旧的,主人还要不要了?
只听杨管事在门口劝道:“侯爷把周侍郎送的东西都扔完了,也该消消气了,眼下他人还在外头跪着,那地上又硬又凉,我们劝不动,等着您给个话呢。”
“我无话可跟他说,你让他赶紧拿着东西走,我们安定侯府只有一个已婚配的女儿,他来求亲,求谁?啊?”
杨管事冲廊下摆摆手让候着的下人们都退下,轻声细语道:“这心知肚明的事儿,周侍郎不过是听了您要为小将军说亲,一着急才上门的,并非是轻慢谁,您没见他那脸色,哎呦,嘴唇发白摇摇欲坠的,要是小将军待会儿回来看见得多心疼啊。”
“他惯是胳膊肘朝外,只会心疼旁人,自己老子倒是狠得下心。”
“这是哪里的话,是您自个儿闹脾气不理人,小将军孝顺您还来不及呢,他刚回京交差没几天,三头奔忙得人都瘦了一圈,不还是晨昏定省,一天不落?好不容易这周侍郎身子见好了,若是这么一弄又倒了,最后苦的不还是咱们小将军嘛,到时候父子情真生了嫌隙,看您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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