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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稀记得,纪芬当时嫁给了某个国营厂厂长的儿子,结婚的时候那叫一个风光,但是后来冯光耀发迹了,纪芬的老公却下岗了,纪芬自己也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国棉二厂。
个中缘由,她也不了解详细,因为那时候,她已经是家庭主妇了,国棉二厂的事情,她也不清楚。
再后来,她偶然听到纪家村的老同学提起过,说纪芬过得很不好,一直打零工,儿子也不成器,还要啃老。
“纪舒,我实话实说吧,我就是想帮你。我猜,你不想嫁给冯光耀吧?昨天吃饭的时候,我听你意思是这样?”
见纪舒不回答,纪芬接着说。
奇了怪了,记忆里,这堂姐人很高傲,在厂里也很少和纪舒打招呼,这会儿居然要帮她?
“确实。我不想嫁给冯光耀,而且现在也不想嫁给任何人,我想专注事业。”
纪芬眼光闪了闪,笑道:“我也这么认为。纪舒,我和你一起去吧?奶奶早上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去,刚好能错开,只要和冯光耀商量一下,他也不是非要和你结婚嘛。”
纪舒想了想,“行,我们轮流骑车,两个小时估计就能到,谢谢纪芬姐。”
当下首要任务是退婚,堂姐的幺蛾子,以后再探究好了!
……
乡间土路不好走,好在天气干燥,泥巴结得硬,不然更难受。
两个女孩轮流骑车,过了一个多小时,却一半的路程都还没走完。
纪芬一路上是骑得少,坐得多,轮到她骑车她就借口路太颠簸,要下来推车,纪舒只好跟着走,这么样,就耽误了。
“纪芬姐,咱们要快点儿,这会儿都中午了。”
纪舒的脸颊上已经蒙上了一层汗珠,水份的流失让她的脸颊更加紧致红润,下颚像是雕刻出来的,纪芬看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人比人,气死人啊!
纪舒猛力蹬车,过了会儿终于上了国道。
这是水泥路,路面宽,自行车骑在上面,像是飞起来了一般。
路两边的油菜花蓬勃绽放,蜜蜂蝴蝶乱哄哄地飞来飞去,一两只还撞到纪舒的脸上,留下轻浅的红印。
纪芬见上了水泥路,忙说:“纪舒,我来骑,轮到我了!”
纪舒也不争辩,就让给纪芬骑,自己坐上了后座。
纪芬抓紧时间,一阵猛踩,这好路她多骑骑,到时候下了国道,那土路就让纪舒去踩!
偶尔几辆货车、拖拉机经过,见了两个妙龄少女,司机有的还吹个口哨,“嗨”一声。
前面一个拐弯,纪舒刚提醒“慢点”,就感觉车身已经倾斜。
纪舒看过去,一辆摩托车闯入视线。
骑摩托车的男青年穿着一件格子衬衣,后面坐了一个人。
70年代末,摩托车进入市场,是家庭富裕的象征。谁能骑一辆摩托车,那是扎眼得不得了的。
即便到了80年代末,在黄县这样的地方,摩托车也是身份的证明,况且是一辆这么漂亮崭新的摩托车。
毫不夸张,那时候多少男青年的梦想,就是拥有一辆轰鸣的双缸摩托车。
就是这辆红色的摩托车,让纪芬分了神。
她侧头去看,手没抓稳,车身倾斜,随着纪舒“啊——”的一声,两个人重重摔倒在地上。
纪舒猛然摔倒,咔叽布裤子被自行车挂住,只听到一声滋啦声。
自行车压住了她左腿,她忙推开自行车,站起身来,去扶纪芬。
那摩托车也停下来,骑车的男青年理着小平头,穿着格子衬衣,牛仔裤。
纪芬其实没怎么摔到,但是见摩托车上的人下来,竟然不准备自己起身了,纪舒伸过来的手也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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