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本身极为低迷,如果突然有人大笔买入,那么卖家们万一联合起来抬价,就不好办了。
“东昌路这边的棚户们,走街串巷的,打个酱油都能碰见。我不快刀斩乱麻,拿下十套,这些人老精明的额。”
急于为自己辩解,赵阿姨解释起来,倒像是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
“行了,我们去看看。”
赵阿姨这才笑起来,“可不是。其他的办法我都试过了,搞不定哇!我没办法了呀,只好请我们纪大老板出山哇。”
“嗯。”
纪舒抬脚就走。
“我说啊,也不用太担心,反正房子已经到手了,手续都办好了。这就是些小插曲,小插曲。”
赵阿姨今天脖子上系着一条花里胡哨的丝巾。
因为收了纪舒一套500块钱的中介费,她的荷包也是鼓起来了,越来越注意打扮了。
不过纪舒总觉得,这两个月的奔波,让她略显疲态。
看来,这事儿不好办、不简单呀。
……
走到了上次来过的棚户区,纪舒又一抬眼看到之前收养小猫浦东的那半拉破房子。
“二楼那个破房子,你买了吗?”
纪舒问赵阿姨。
“买了,压价到了1100块钱,那两兄弟收了钱走了。这房子我也不住,就放着吧。”
赵阿姨脸突然绽放出笑容,“就听纪大老板你的话呀,你怎么搞,我就怎么搞,以后有发财的机会也想着我呀。”
纪舒心想,这都还没拆迁,赵阿姨就这么自信,难道真是自己露出了必胜的表情?
原来一个人自信,也会不自觉影响身边的人,甚至带来一些……粉丝。
赵阿姨现在就宛如一个小粉丝,星星眼地看着纪舒,就等着她来平事儿。
好吧。那就来平事儿!
两人先来到了第一家,这家有个院子,里面种了一些菜,正值五月,草长莺飞,绿油油的生菜涨势喜人。
院子没有大门,就几根竹竿子围了一个栅栏门,院墙也是低矮的泥墙。
在一众棚户房里,这一家算很大的,尤其还有院子,很难得。
反正纪舒买的是地皮,不在乎房子质量,也就无所谓院子和房子本身的破败了。
赵阿姨正要开口介绍,一个妇人挑着一根扁担,两头是臭乎乎的水桶,朝着院子走过来。
这味道太销魂,让人的目光不由地扫过去,最后落在那两个水桶上。
纪舒和田秋虽然一个现在是外企白领,一个是婚纱摄影楼摄影师,却都是农村出身。
这个妇人是来浇菜地的,水桶里的肯定是肥料,而且是生态肥料……
“去去去,站在别人家门口干嘛啊?想偷菜啊?”
妇女吐了一口唾沫,大声呵斥。
走近了,她眼看这几个人打扮一个比一个时尚,尤其是站在中间的纪舒,一件水蓝色的衬衣配着藏蓝色印花小方巾,就和杂志上的人一样。
这肯定不是偷菜的了。
“怎么了?你们干什么的!”
虽然不是偷菜的,但肯定没安好心,不然为什么站在这里东张西望的呢!
赵阿姨上前去,“这个房子我们老板买了!”
她指了指旁边的纪舒,趾高气昂。
“这个院子,以后你们不能种菜了!上次我和你爱人说过的,你们怎么还在种!”
说完,赵阿姨又像是逃跑一样跑到了纪舒的身后。
她小声说:“纪老板啊,上次我被她爱人泼了粪水的,我们小心点。你看,我可是尽心尽力的呢,被泼粪水啊!我一辈子没受过这罪!”
难怪赵阿姨说自己搞不定!
生化武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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