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昱说得对,从今往后,他确实应该把范昱放在一个与他相同的位置上,平等的看待,而不是事事都不与对方商量。
或许他早该想明白,早该这样了。试想:若他当年在遇到黑袍后,立刻就来问范昱商量,恐怕就不会让第五殿有机可乘。
这么想着,谢曲正想张嘴解释一下,一转头,就见范昱正坐在床沿,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谢曲被范昱看得有点困惑,稍稍一歪头,“看我干什么?”
范昱勾着指头敲两下床沿,摇头道:“没什么。”
谢曲:“……?”
范昱:“……我还以为,你会不许我断开魂锁呢。”
谢曲“啊”了一声,眼睛弯了弯,笑了。
看起来似乎不用解释什么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可以用实际行动慢慢去证明。
这么想着,谢曲环顾四周,随手把铠甲扔在墙角,开始观察他们所在的这间上房。
不算大的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都是实木的,最里面有一张矮床,如胖掌柜所说,确实很小。
其他就没什么了,连一张隔开桌子和床的屏风都没有,可见那个胖掌柜有多么小气。
另外,桌面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灰,看起来正如楼下那帐房先生所说,这里已有好些天没住过人了。
谢曲在房间里走了几圈,最后把藏在衣裳里那颗白玉珠摸出来,单膝跪下,捏着递到范昱眼前去,“看。”
破珠子又不亮了。
一时间,范昱满脸不解地看着谢曲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最后垂下眼,瞥着谢曲手里那颗白玉珠,犹豫半晌,方才轻声问道:“你想让我帮你分析?”
谢曲“嗯”了一声,顺手就把玉珠从脖子上扯下来,放在范昱手里,半是埋怨半是认真地嘟囔道:“有时候我真怀疑这破玩意其实没有用。”
触手生温的白玉珠落在掌心,范昱眼里亮了亮,斟酌再三,忽然提出了一个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的想法。
范昱问:“喂,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你想找的那东西,它其实会动?”
闻言,谢曲静默了片刻。
怨气又不是怨灵,如何会动?
除非是被寄存在什么能动的东西上了……
募的,谢曲猛然抬起头,“你是说……”
说着话,目光落在被他丢在犄角旮旯里那两身铠甲上。
范昱一见他是这种反应,就知道他听懂了,点头继续道:“你想,下修界灵气稀少,就算是结合天时地利,养出了一些脏东西,也总不至于能养出这种、能让整个镇子的百姓都对它忌讳莫深的……”
“除非它正被什么滋养着。”
至于到底是被什么滋养着,不用想也知道。
正分析着,有店小二跑上来敲门,问他们是否要洗漱或者用饭,被拒绝之后,还不忘再三嘱咐他们夜里别出门。
隔着一扇破木门,店小二在门外苦口婆心地劝道:“客官,我们断山镇的人没有一个是通音律的,您今晚一定要早睡,若是万一被什么曲子吵醒了,觉得睡不安稳了,一定记得赶紧关门窗,别被那曲子给引出去了……虽说那曲子也不是夜夜都响。”
果然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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