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他说得对。”另一名个子稍矮些的男人也跟着点头,表情沉重道:“小山,你放心,你是除了当年的陈老里长之外,第一个自愿走上祭台的人,就冲你这份心,你先前欠我那二两银子,就不必还了。”
顿了顿,又再补充道:“不止不用还,我们日后还会给你多多烧纸钱,绝不让你在那边穷着,总之……总之小山,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们都不会忘了你的。”
谢曲:“……”
还真别说,这几个大兄弟现在多少是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过……不过能多烧纸钱是好的,小昱儿说得对,谁会嫌钱多?
料想他们如今救下杜小山,对杜小山有如此大的恩德,那作为报答,即是烧给杜小山的纸钱……让他俩随手抽点成又怎么了。
思及此,谢曲一把抓住矮个男人的手,郑重地吩咐道:“那你一定要多烧,记住每年都烧,而且还要让你的儿子,你的孙子也来给我烧,世世代代的烧下去,你是知道的,我杜小山在上面穷怕了,要是去了下面后还穷,我……我就来找你。”
一句话,让那男人的脸都被吓白了,连忙点头应允。
“烧,肯定烧,从今以后,我就把你的牌位和我家祖宗的牌位供一块,只要我家里还有人,就少不了你一口吃的!”
嗯,不错,态度很诚恳。
谢曲满意地点了点头,心说这可真好,又忽悠过来一堆票子。
点完了头,还没忘炫耀似的摸一摸腰带,对范昱传音道:“小昱儿你看,跟了我,以后保准让你吃香喝辣。”
话音刚落,白色的腰带上忽然晕起淡淡一层粉,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万幸没被别人注意到。
范昱说:“滚。”
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明扼要,但语气明显变得很轻快。
于是谢曲借着头盔遮挡,悄悄笑得更荡漾了。
待时辰一到,王里长站在崖顶念完了祷告词,镇中其他男子也全聚集到了山脚下,手持长棍列成几个方阵,这个稀奇古怪的祭祀大典,就算正式开始了。
反正怎么说呢。
其间大伙又是跳大神又是喊他跪下的,过程很繁琐,但谢曲也没心思去一样一样的记住,折腾到最后,谢曲就只想跪着睡一会。
但好在一切都如他和范昱所料,那银甲将虽然会认脸,能勉强认出杜小山的眉眼,每隔二十几年就问镇民们讨要一次杜小山,但却还没有真的聪明到,能认出他如今是在假扮杜小山。
午时三刻,日头升到了顶,先前听杜小山说起的那阵怪风忽的刮起来,在崖间嘶吼。
紧接着,还不等手持降书,陪同杜小山上来的那几个人缓过神来,须臾之间,纸人的脑袋便被怪风割下。
因为纸折的身躯不会流太多血,为免吓着身后站的那几个镇民,谢曲在怪风刮过来之前,甚至还没忘很体贴地跪在了山崖边上,以便让那风能顺势将他这副身躯往后刮倒,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顺着惯性跌落万丈深渊。
再然后,纸人从崖上摔落的瞬间,谢曲没功夫再理会身后那些神情悲伤的百姓,而是带范昱一起,顺着风刃,疾速从一道凡人无法看见的黑色豁口,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等到他们再落地时,脚下踩着的,已是数百年前的染血黄沙。
…
因为眼前景物转换太快,谢曲甫一落地,第一反应就是寻找范昱。
不为别的,只因先前在云来城时的古怪经历,让谢曲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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