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这么难的问题?
时寻绿见此,知道是自己心急了,也没有催着他回答,两个人胸膛贴着后背,静静地坐在桌边,对着昏黄的烛火,一个继续写,一个继续看。
月色溶溶,缓缓从天幕淌下,流进窗台,云亭见时寻绿不理他,只好自己和自己玩。
云亭侧躺在时寻绿的腿上,伸手去抓时寻绿的头发,给他编辫子,将时寻绿柔顺的黑发编的乱七八糟,半晌又心虚地收回手。
时寻绿也不在意,他的信写完了,走到床边唤来白鸽,将信送了出去,转过身去拉还趴在桌前乱涂乱画的云亭:
“师尊,早些歇息吧。明徽掌门让你明日早些去他的秋离殿,可别迟到了。”
他面色与往常无异,云亭却硬生生地从他脸上看出些许不平常。
像平静的潭面下暗潮汹涌的湖水。
熄灯后两人并肩靠在一起,时寻绿背对着云亭睡了,呼吸渐缓。
云亭悄悄地从被子里探出一双眼睛,纠结半晌,试探着用指尖戳了戳时寻绿的后背,小声道:
“徒儿?”
时寻绿动作一顿,黑暗中传来他窸窸窣窣翻动身形的动作,转过身正对着云亭的脸,两个人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莫名有些暧昧,只听他轻声道:
“怎么了,师尊?睡不着?”
云亭没说话。
时寻绿等了半天,没等到云亭的回话,有些纳闷,正想再开口,唇边突然传来一点温热,片刻后,时寻绿的口腔内突然感觉到莫名钻入一丝湿滑,像是有什么人试探着撬开了他的牙关,开始攻城略地。
意识到云亭在做什么之后,时寻绿不由得脸皮发烫,呼吸一滞,陡然变得粗重起来,十指扣在云亭的肩上,面上阴晴不定,但最终没推开云亭。
接着月色的遮掩,两个人名为师徒,却在无人处大胆放肆地做着师徒之间不该做的事,在床上亲做一团,原本好好穿在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开,耷拉至肩头,露出大片白皙的锁骨。
时寻绿将十指插入云亭的发间,仰着头,喉结无力地上下滑动,有一下没一下和云亭啄吻着,黑暗中水声啧啧。
一炷香后,云亭才停了下来,趴在时寻绿的脖颈上小声喘着气,搂紧了时寻绿的腰蹭了蹭,清亮的嗓子难得带上些许喑哑,夜色照亮了他微微发红的眼尾:
“徒弟,我好难受。”
时寻绿在黑暗中摸索着捧起云亭的脸,慢慢平复着微乱的呼吸,眼底倏然红光淡淡,在黑暗中竟如同换了一个人般,眉宇见蕴着淡淡的戾气,没有理会云亭的乱蹭,半晌才哑着嗓音道:
“师尊刚刚为什么亲我?”
云亭慢慢凑到他耳边,悄声带来些许痒意:
“我想让你舒服,我想让你高兴。”
“你刚刚不高兴,都不理我了。”
“为什么想让我舒服?”时寻绿像是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似的,用力掰过云亭的脸,强硬地让对方直视自己:
“你的师弟们难过的时候,师尊也会亲他们,让他们高兴吗?”
云亭因为失落了半缕神魂,整个人干净的像张白纸,不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脑回路也很简单——
他觉得接吻很舒服,自己会高兴,便也固执地认为时寻绿也会高兴,从来没有想过,在时寻绿等人的观念里,这件事只能和相爱的人做。
时寻绿不知为何,心底悄然升起一丝侥幸。
万一呢?万一师尊真的开窍了呢?
但就像云亭想不明白一样,连他内心深处,也不敢细思也不愿深究一个问题——
这样的期待,究竟来自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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