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说不出,急的满头冒汗。
然而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忽然如被碾碎的金子,被风一吹,浑身化成虚无的金粒,金光点点,逐渐消散至空气中。
时寻绿惊恐地瞪大双眼,徒劳无功地用双臂去捞云亭的身体,然而却扑了个空。
云亭见此,心底一沉,在完全消失的最后关头,他看睁睁地看着自己冲破天道的束缚,不受控地趴在时寻绿耳边,声音断断续续,一字一句吐出破碎沙哑的语句,回荡在空旷的室内,诡异莫名:“来..........明月.......桃花山........”
“那......是我们......初见的地方。”
砰——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像是被人从外部锤碎,猛地炸成千万片,巨大的嗡鸣声在他耳边回荡,接着,一道白光从被甩远的书中忽然亮起,刺目耀眼将两人的身体包裹其间,云亭眼前一片白芒,再次昏死过去。
滴答——
滴答——
不知在黑暗中沉睡过了多久,漫长的水声孜孜不倦地在云亭耳边响起,随后,嘈杂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叫喊声像是揉碎的纸张一股脑儿塞进他的耳膜,疼的他脑袋几乎要爆炸,下一秒,云亭豁然睁开了眼。
一旁的人像是意识到他醒来,俯身将他扶起,天旋地转间,云亭对上暮烟那张温和的脸:“师兄,身体可还有不适?”
云亭后背湿哒哒的,全是冷汗,脸色苍白,甚至懒得去想自己怎么回的友仙宗,忽然出声道:“时寻绿呢?”
暮烟动作一顿,安静地垂下眼,遮住眸底的意味不明:“他.........在绝情殿。”
云亭豁然掀开被子下床,抬脚就要走,却被暮烟拽紧了手腕:“.........掌门,别去。”
他说,别去。
“他不想让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暮烟指尖更加用力,几乎要泛起青白。
云亭闻言,脚步一顿,周身的气息冷了下来,浑身像是浮上了清晨苍苔霜雪,尾音清寂,透着微不可查的颤抖:“他现在........什么样子?”
暮烟沉默片刻,只道:“自从你们从琴屏镇回来后,来求血的人越来越多,数以千计,剔除掉那些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每日至少需要几百滴血。”
“但是时寻绿一个人,哪有这么多的血?”
暮烟没有明说,却已暗示了个彻底。
云亭猛地回过神,抓住暮烟的肩膀,眼尾下压,无端透着些许狠厉,眸中沉冷:“倾衣呢?她也吃了半颗九转莲心,她的血也有用!”
暮烟默了一瞬,像是想到了什么,在艰难地措辞之时,却被云亭近乎粗暴地催促:“倾衣呢!”
暮烟是第一次面对云亭的怒火,当下怔在原地,愣愣地吐出两个字:“走了。”
“时寻绿去找她的第一天,她还愿意献血,等到第三天第四天,等求血之人来到她住处的时候,发现人去楼空。”
云亭缓缓收紧指尖的力道:“现在是我回到友仙宗的第几天?”
暮烟缓缓摩挲着衣角,不敢和云亭对视,尾音低不可闻:“第七天。”
七天,几千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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