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人曾要过他的画带走学习,买舒也从不吝啬赠与,不过,被人退画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是要和买舒划清分界线的意思。
众人纷纷将视线落在买舒和柳鸣枝身上,目光兴致勃勃,仿佛买舒越落魄,他们越高兴。
买舒迟迟不接画,柳鸣枝伶仃的手腕单薄地悬在空气中,细看还有些颤,看上去像是十分害怕买舒自尊心受挫大发雷霆,对他做出什么偏激的举动,让人忍不住想到他第一次给买舒递情书结果惨被拒绝的情景,和现在这幅景象简直是诡异的相似。
遇人不淑,不禁让人由衷对柳鸣枝充满了同情。
买舒垂下头,仍是那副冷淡模样,沉默许久,终于大发慈悲伸出指尖,拿走了那副画,在柳鸣枝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欲走时,忽然出声开口道:“我知道那幅画是你画的。”
他没说是那幅画,却让柳鸣枝身体一僵,指尖掐入掌心,瞬间攥紧了拳头,双目瞬间赤红,往日里那些不甘又浮上心头。
他是班上最努力的学生,付出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雕琢出的满意的作品,却还不如买舒花一下午随意画的画.......
他也曾不甘心过,但所有人都告诉他,勤奋有时候是不能和天赋抗衡的,他也逐渐认命了,那点羡慕与嫉妒甚至在买舒笑着对他说你的画其实很不错时,逐渐消弭,后来竟逐渐对这个眉目如画的少年起了慕少艾般朦胧的情感........
直到.......
直到买舒拒绝了他...........
他依旧记得买舒平静地说他并不喜欢自己时脸上的淡漠与冰冷,他在原地看着买舒离去的背影看了好久好久,回到家后疯了般撕碎了所有为买舒画的画。
之后,甚至在得知买舒的贿赂考官,声名跌入谷底时,他一边在网上跟着别人羞辱他,一边幻想通过以拯救者的姿态出现在买舒面前时,看到对方感动的模样,却被对方淡淡的“演够了吗”击碎了所有的期待。
柳鸣枝双目猩红,胸膛急速起伏,嘴角勾起忽然一抹笑,清秀的脸因为染上恶意莫名扭曲:“所以呢?我就是想告诉你,你根本不配画画!”
他的话掷地有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高尚。
买舒“啧”了一声,厌恶地看了柳鸣枝,懒得理他:“我配不配画画,和你有关系吗?”
说完,他也不管柳鸣枝被噎到说不出话、气急败坏的模样,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脚步一转,朝门外走去,边走边打了一个响指。
随着他的动作落下,画室内有一幅画应声燃烧起来,火光熊熊,却没有点燃木质的支架,只有一幅画在柳鸣枝从不可思议到崩溃的神色里,瞬间烧的连灰都不剩。
童恣昨天没来,今天又迟到了,走进画室时环视了一圈,见买舒座位上的画不见了,面上先是闪过一丝惊喜,又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拉过身边的人问道:“买舒刚刚来过了?”
天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找买舒找的有多辛苦,可对方消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被拉住的人支支吾吾了片刻,在童恣逐渐暴躁的眼神中咬牙道:“他刚刚来过,又走了。”
童恣一愣,连忙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细细的电流声中传来买舒略显慵懒的声音:“喂?”
童恣面上一喜:“买舒,你来过财富中心了?你现在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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