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有一起调戏女子案,那案子里的三名受害女子,也是被调戏反抗后,又被调戏者施暴。”
“奇怪的是,在那个案件的审理过程中,证人中途改了口供,否认最初指认的几名嫌犯,改口说是几个流民对女子施暴。然后便不了了之了。”
“好巧不巧,那名证人最初指认的嫌犯,正是今日案件中的几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这话让公堂上的众人又是一惊,不过往年的案子,既然已经结案,那翻案的机会不大。
王静宜看着垂眸立在对面的京兆尹,继续开口:
“下官实在是好奇,便同季大人前去查了当初这案子的事发地点,也找到了当初那位证人和受害者家属。”
“卷宗里结案中说,三名受害者,一个轻伤,两个重伤,皆在治疗痊愈后回家。”
“但我们去后发现了什么,是两座已经长草的坟头,和一位下身残疾,被毁容了的姑娘。”
虽受害者家属和证人闭口不谈,但多亏了南衙禁军谢副统领带人套出了口供。
王静宜没说的是,谢照是威逼利诱,才撬开那些人的嘴。
“那次调戏殴打事件,一位姑娘被踢断脖子,当场死亡,另一位被奸污后用绳索吊上大树,而后被活活摔死。”
“只剩一位被毁容,终身残疾。”
“不知是不是施暴者过分自信,留了这位姑娘一命。是笃定他们不敢说出真相?背后之人有那么权势滔天?”
“而又是谁有那么大本事让证人在京兆府改的口供?高大人,你可否给出个解释?”
高进抬头,同王静宜对视,他咽了咽口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这没证据的事,还想翻案不成?
京兆尹高进以为今日最难缠的是御史台,倒真是御史台,不过怎么是原本该压着案子的左相府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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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有些惊讶,王大小姐还真去查了案子,还是个几条命的命案。
王大小姐,是个狠人。
王静宜继续开口:
“那三位受害者家属,同那位证人,在之后,各自收到了二百两白银,作为封口费。”
“二百两,各位,二百两可能还抵不上有的官宦人家一月的开销,有的府上,逢年过节打赏下人都不止这个数。”
“二百两白银,就买了人命,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而下官还查到,几名嫌犯,这些年在上京城中,不乏有打架斗殴事件,最终都是赔钱了事。”
王静宜看向京兆尹高进,
“高大人,是不是用银钱,就可在你京兆府,走过场?”
高进此时是冷汗直冒,那事……那事怎么还会被查出来……
而公堂之上的众人都震惊地窃窃私语,若王大小姐所言是事实,且能提交人证,这案子,最终真会翻案也说不定。
此时一身寒气的南衙禁军副统领谢照大步走进公堂,众人都朝谢照望去。
谢照先是看了一眼王静宜,而后对御史中丞季木道:
“唯一活着的姑娘和受害者家属,还有那个证人,都被杀手灭了口,连护送的十几名禁军都没能幸免。”
话落,满场震惊。
灭口?
在禁军手上?
连禁军都敢杀?
有人震惊之余,也有人松了一口气。
那便是没了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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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禁内。
二皇子封羡回重华宫时,已是亥时,遇上了等在那里多时的淑妃。
“母妃。”听得出封羡的嗓音有些疲惫。
宫人端上热茶,淑妃便挥退了下人。
封羡坐在淑妃对面,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而后两臂摊开,靠向椅背,闭目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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