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已故友人的儿子尽量耐着脾气,不过嗓音仍旧颇凉:
“长渊,你已成亲,烟烟也已定亲且即将完婚,你再说这些并没有任何意义,也不太好看。”
“给你句忠告,鉴婊能力太差,今后你恐怕还要在女人身上吃亏。”
沈时英命沈淮送客,她自己先行抬步离开,并带着一众下属出了园。
而谢长渊回府后,取出了当年那支订婚的玉簪,他在书房举着这支玉簪默坐良久,终于他一掌将这支簪子拍向桌案,“嘭”的一声,书案裂开。
谢长渊移开手掌,只见那只白玉簪子,也被震为了齑粉,丝毫不见原貌。
谢长渊取下佩在腰间的一只香囊,取出里面的药材,而后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玉簪粉末装入香囊中,系牢绳结。
终于连最后一丝羁绊都没有了吗?
可自己为何还是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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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的花朝节,宋眉都会在熙园办赏花宴,众官家夫人为了能一睹熙园美景,对宋眉都是极力吹捧,当然,也捧得宋眉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了。
虽然今年熙园被秦烟命人筑墙隔开,但宋眉为了面子,还是拿出自己的私房,在秦相府前院开了小宴。
宴上众官家夫人频频将视线投往熙园方向,眸中皆不掩遗憾。
上京城第一名园啊,就这么给关了废在那里,真是暴殄天物。
宋眉神思不在,心事重重。
前几日秦念又回来了一趟。
那日秦念化着厚厚的妆容,面上遮着面纱,垂首快步入府,径直前往宋眉的院子。
宋眉强行摘下秦念的面纱后,入目所见,却让宋眉当即掩唇哭出了声。
而后宋眉又瞥见秦念手腕上的淤痕,她扒开秦念的衣衫,见秦念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惨不忍睹。
她的女儿怎么被打成这样?
秦念对外只说是花粉过敏,母女俩也当即忆起去岁秦烟刚回京时,在承干宫里对淑妃和秦念泼的那壶滚烫的茶水。
秦念没有隐瞒,对宋眉述说了实情。
这些时日,贺霄指明要让秦念贴身照顾他,而实际上是就要让秦念像下人那般伺候。
贺霄根本就是在折磨秦念,对她动辄打骂,或是将碗碟茶盏尽数砸到秦念身上。
秦念向她的公公兵部尚书贺严明诉苦过,但贺严明只是装瞎不管。
秦念只好又回娘家来求助,
“母亲,让父亲帮我和离吧,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而宋眉清楚,秦文正为了他的颜面,根本不会让秦念和贺霄和离。
几位夫人的谈话打断了宋眉的思绪:
“秦相爷的后院没有侍妾,只独宠秦夫人一人,真是让人羡慕。”
“秦相对秦夫人可真是好啊。”
“是啊,秦夫人真是好福气。”
……
宋眉只是干笑。
几位夫人来时就商量好了,万不可在宴上提到秦夫人的女儿和断了腿的姑爷,听说唯一的儿子还去了朔北,真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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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从隔壁熙园传来“呯呯嘭嘭”的嘈杂声响。
几人寻声望去,只见围墙那边几株高大的树冠摇晃了几次,便轰的一声似是倒下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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