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公子。”下人赶忙出去。
不多时,秦念端着一只盛着酒具的黑漆托盘缓步进来。
秦念木着脸,将托盘放在贺霄旁边的圆桌上,再将酒壶和酒盏摆在了贺霄面前。
“夫……”秦念的话头被贺霄冷声打断。
贺霄侧头看着秦念,他的正妻,语调冰冷讽刺:
“听说了吗,今日上林苑的球赛,太子妃秦烟带人赢了突厥和西戎。”
“秦念,你同你那上不得台面的母亲,搞了些腌臜手段,让你从庶女变成嫡女。但你同你那嫡姐秦烟,真是天差地别。”
“成为嫡女又如何,你秦念算个什么东西,你又有哪儿比得上你那位嫡姐,而你那贱妾出身的母亲又有哪里比得上镇国公府那位沈时英?”
“秦相该不是眼瞎了吧。”
自贺霄负伤回京,脾气越发的暴躁,口无遮拦,时常对秦念恶言相向,动手也是常态。
秦念咬牙强忍着贺霄的羞辱,她不想再激怒贺霄,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贺霄唇边勾起一抹讽笑,继续道:
“你们娘仨也就你那弟弟秦洺还算个人样,听说他自请去朔北军中了?呵,是条汉子。”
“不过,军中苦寒,不知道那小子又能不能活着回来。”
“你……”秦念怒瞪着贺霄,心中满是愤恨。
贺霄越来越没品了,这说的还是人话吗?秦洺可是他的小舅子!
贺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而后猛地将手中的酒盏砸向秦念。
“啊!”秦念惊叫着捂着流血的额头,满眼惧色退到门边。
贺霄看着秦念的狼狈样,心中升起一阵快意,
“秦念,你机关算尽,却只能同我贺霄这么一个残废捆在一起一辈子,实在是可笑。”
“哈哈哈哈……”
在贺霄像是疯了一般的狂笑声中,秦念的丫鬟赶紧进来将自家夫人扶了出去,主仆二人快步离开。
秦念走至廊下,突然停步,转身回头又冷冷看向贺霄的房门。
贺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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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苑,赛马场。
一场充斥着血腥与暴力的马球赛就这样惨烈地结束了。
太子封湛命陆沉好生抚恤今日牺牲的这名南衙军士,重赏今日的所有参赛者,包括本准备替补的十名军士。
并派鸿胪寺,太医院的人去突厥和西戎的驿馆慰问,协助他们处理后续。
而不论赢家,还是输家,还是看客,心情都不算美妙。
今日这事,恐怕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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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王显和其长子王璟衡,在出了马球场的一处凉亭内找到了正在休息的韩霜凌。
“咳,咳……”王显以拳抵唇,假意清了清嗓子。
韩霜凌依旧是方才赛场上的那一身黑色窄袖锦袍,她坐在亭中的一张石凳上,却是面向着亭外。
韩霜凌此刻双腿微分,两肘支在膝上,将脸埋入了掌心。
听见亭外的响动,韩霜凌缓缓抬头。
见来人,韩霜凌也未发一言,只是放下了手,目光微垂,看起来依然有些疲惫,且似乎并没打算起身的样子。
左相王显面色不太好看,这韩霜凌连礼数都不顾了,还坐没坐相,真是越发不像样。
王璟衡上前刚准备开口,左相王显先一步出声,且语气听起来颇有些不悦:
“这场球赛虽说是由突厥人提出,且双方均签了生死契。但毕竟死了一个西戎皇子,突厥公主也重伤,突厥和西戎恐怕不会善了。”
“我早就说了不要掺和进去……”此时王显身后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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