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时英和秦烟的方向,似乎在等待她们是否同意他的这套说辞。
秦烟靠向椅背,似笑非笑地看着崖边的秦文正。
一旁的沈时英放下手中的糕点,用巾帕擦了擦手,而后抚掌笑道:
“秦文正,我该佩服你遇事的理智沉着呢,还是该叹一声你的冷血无情。”
“方才坠崖的,一个是你的亲姐,一个是陪伴你十几年的青梅竹马枕边人。”
“哦,你该不是早就想杀宋眉了吧,方才下刀时,你可是半点犹豫都不带的。”
“不论发生什么,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永远只有你的立场和利益。”
“秦文正,你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官员,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夫君,合格的父亲,合格的兄弟。”
沈时英说完,便自顾地喝茶,视线没再停留在秦文正身上。
秦文正身体微僵,对沈时英所言,他未辩驳,但……
沈时英是这样看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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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正默了一瞬,而后苍白着脸道:
“时英,烟烟,我对不起你们母女。”
“当年我心不定,被她们……”
秦文正的话被沈时英摆手打断:
“你的道歉,我不需要,烟烟也不需要。”
“你也不必说你是什么心不定。”
“你要儿子给你们秦府传宗接代的心思,可一向是最为坚定无比的。”
秦文正被沈时英这一通半讥半讽的话说得哑口无言。
沈时英起身,伸手理了理裙摆,对秦烟道:
“烟烟,走吧,今日你这礼不错,我也看了好一出大戏。”
“让你的人给她们收尸吧,淑妃和宋眉不过是杀人未遂而已,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不至于让她们曝尸荒野。”
“你说,是不是啊,秦相?”
秦文正触到沈时英投向他的轻蔑的一瞥,心中是既难堪又痛心。
杀人未遂……
当年沈时英和秦烟坠崖时,秦烟才五岁。秦烟能活着,定是沈时英以命相护,而沈时英又会受多重的伤?
沈时英总是一身红裙,是否当时她身上的一袭红裙也被血染得……
“时英……”
秦文正向前一步,哽咽开口,准备唤住正在离开崖顶的沈时英,却被秦烟的下属拦下。
而沈时英和秦烟脚步未停,就似未曾听见秦文正那一声呼唤一般,径直下崖。
崖顶,只剩下被留下处理现场的秦烟的下属,以及呆立在原地的秦文正。
此时天上原本厚重的云层已完全散开,温暖的阳光倾洒在这片山林,但秦文正却只觉得周身寒凉。
接下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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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上京城的坊间流传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宫中四妃之一的淑妃,同秦相府夫人宋氏出城登高时,不慎双双坠崖而亡。
淑妃的尸首,由右相秦文正送回皇城承干宫。
当日傍晚,一身素服的晋王封羡,骑一匹快马疾驰至秦相府。
此时秦相府中也是一片缟素,晋王封羡本就不是来吊丧的,他并未踏入秦夫人宋氏停灵的中堂,而是让秦相府管家张全直接将他带去了秦相所在的书房。
房门紧闭的书房内,只晋王封羡和右相秦文正二人。
封羡并未入座,而是神色冰冷地向秦文正质问出声:
“舅父,我母妃今日本只打算来秦相府看望外祖母,又怎会突然临时出城去登山?”
“今日护送母妃出宫的承干宫的宫人和北衙禁军都回了宫,他们只说路上遇袭被迷晕,之后的事情便丝毫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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