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宗铭看不得她这副猫儿模样:“想问什么就说。”
沈冬至蹭他:“跟我讲讲你在谭家的事嘛。”
谭宗铭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从谭家离开的?”
沈冬至点头,其实早在那时事发的时候她就想问他了,但谭宗铭这个人看着豁达,实际上却记仇也记情,谭家的事明显和他母亲有关,他不主动提就说明不想告诉她。
“你不想说就算了,没事的。”
谭宗铭将她搂紧:“没什么不能说的。”
事实上谭宗铭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的场景,早上的时候他骑自行车去镇上和几个朋友玩游戏机,母亲还笑着嘱咐他要记得三公的鱼,但当他玩得忘了时间夜幕降临后,他却接到了从谭家打到镇上的电话。
——谭家家大业大,那时几乎整个镇周边都是姓谭的人。
电话里三公说他母亲没了,让他赶紧回去。
话筒啪得一声掉下去,谭宗铭扭头就跑,他骑上自行车往谭家飞奔,因为速度太快整个人都是倾斜的。
从镇上到谭家骑车需要半个小时,但到一个侧坡的时候,自行车翻了,谭宗铭就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跑,他身上的衣服被吹得扬起,他奔跑,不停的奔跑,只为见到他的母亲。
但当他终于回到家,跌跌撞撞的跑进谭家祠堂时,见到的却是母亲已经冰冷的尸体,她躺在一张草席上,身上半盖着白布。
于碧秀为什么会死?
因为她怀孕了。
而让于碧秀怀孕的也不是别人,正是谭宗铭的二公,一个已经头发花白只快剩个架子的老头子。
他看中了于碧秀守寡,家里没个男人,经常趁着没人对于碧秀上下其手,最后更是强行奸淫了于碧秀。
于碧秀知道自家孤儿寡母,在谭家不好讨生活,便想悄悄堕胎,将这件事忍过去,也好顺顺利利的把谭宗铭拉扯大。
但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快三个月,用土方法堕胎,疼了一下午,最后满头大汗嘴唇发白一头跌在地上失血过多被人发现。
谭宗铭跪在地上,年轻的身体不停颤抖。
“是谁?!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
谭宗铭不信,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母亲怎么会突然离开呢?他蹭得起来,跑到三公面前抓住他的胳膊问他。
“三公!是谁?告诉我是谁!!!”
这时谭厉维站出来说话了,那时谭厉维刚接手谭家,是谭宗铭的大哥。
他告诉谭宗铭原由,那一瞬间谭宗铭的眼神像淌着毒,他猛得朝那人冲过去,却被谭家分支的人架住。
那时谭宗铭终究是少年,几个人拉着他他动弹不得,谭厉维和几个老族叔连夜商量,几个老族叔都觉得这事不光彩,那个二公七八个儿子分支庞大,下面的人也都是谭家的好手,要是以命偿命的话只怕整个谭家立刻就要乱起来。
——谭家太大了,从来都是私斗成风,这支把那支的儿子打断腿是常事。
所以不如大事化小事化了,以后多给谭宗铭一些产业做补偿。
谭厉维倒是有心维护他,但那时谭家看着大,实际上却到处都是窟窿,许多分支还嚷嚷着要分家,几乎已经分崩离析。
于是谭宗铭在寂静的祠堂等到半夜,却等来不能让那人偿命的消息。
他假意答应,回到家后却抽出一把刀,夜里冲进那个二公的房间把他捅了对穿,连门口那条狗都被他一刀划穿肚皮,雪亮的刀尖全部被鲜血染红。
谭宗铭背了人命,祠堂再次人满为患,面对眉头深锁的谭厉维,谭宗铭只说了一句话。
“我没错。”
那几个分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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