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宫女全部变成壮妇了。
无论在刘盈后院安排什么样的宫女,吕雉的出发点都是希望儿子过得好。
刘邦没有说任何安慰儿子的话,只是回来和儿子吵一架,并把妻子气得要拿羽毛掸子追赶他。
再次去战场前,他去拜祭了吕太公、吕媪,也去看望了吕泽和吕释之。
他对吕泽道:“现在盈儿做的事该我来做,只是我在逼迫他成长。他不能被外戚所累。”
吕泽苦笑:“我知道,是我没用。”
刘邦道:“是我们都没用。现在天下还不服我这个刘皇帝呢,我只能把精力放在战场上,朝中全部指望娥姁和盈儿这一双妇孺。盈儿和我闹,让我把你留给他。你便留下助他吧。”
刘邦把相印丢给吕泽,让吕泽为丞相,辅佐萧何。
他又把另一枚丞相之印丢给王陵:“你既然担忧盈儿,那也留下来照顾他。”
王陵:“啊?我?这个我做不好。”他不喜欢看太多字啊。
刘邦笑道:“你又想挨伯母的棒子了?”
王陵改口:“我做得好。”
一直苦着脸的吕泽,被王陵的苦相逗笑,气得王陵给了他一个肘击。
吕泽揉着被王陵肘击的肋骨,道:“我知道陛下在担忧什么。我不可能对盈儿生疏,我只是……唉。”
他只是对盈儿更加愧疚。但父母被逼死,他又觉得自己的愧疚很不孝,于是对父母也愧疚。他还对刘季很愧疚。
许许多多的愧疚堆积在他的心底,他怎能安心?
“不想说就别说了,我能明白。”刘邦道,“虽然我总是逼迫盈儿成长,但盈儿还是个孩子,他需要长辈护着。吕家的事便了结了,他仍旧叫你大舅父,你就要当好这个大舅父。唉,本来早就了结了,如果他们不折腾,哪有这些事。”
刘邦说着,都露出了疲态。
吕泽想起那些被杀的吕氏族人,眼中透露一丝阴狠。
他家逃难到沛丰时,族人可没有对他们伸出过援手。
现在他们得势,族人却打着他们和盈儿旗号为非作歹,真该杀。
吕释之不动手,他回来也会动手。
吕泽对吕释之诸多不满,唯独这一点,他没有怪吕释之心狠手辣。
刘邦安慰了吕泽后,把王陵留下陪伴吕泽,让吕泽心头别有那么多负担。
王陵也是吕泽的好友。
这两人都很擅长交朋友,在初次见面,就是很好的友人。
刘邦又去见吕释之。
他看见吕释之眼下的青黑,和脸颊的凹陷,沉沉叹了口气。
一步踏错,哪怕之后吕释之一直很安静地躲着,还是难以安身。
刘邦问道:“诬告吕氏族人谋反,是你主动做的?”
吕释之回答:“是。我恨他们。”他本可以安安稳稳地躲起来,刘季和盈儿本已经不再追究以前的事。
刘邦疑惑:“如果你出面,应该能让他们收敛一些,为何没用?”
吕释之道:“他们以为只欺辱平民,就是很收敛。”
刘邦叹气:“这样啊。但盈儿很烦这个,是盈儿特立独行了。”
吕释之道:“盈儿很好,是我辜负了他的信任。”
吕释之真的不蠢。所以他渐渐地懂了,后悔了,只是已经做过的事就像是泼向沙地的水,就是他掘地三尺,也不能将原本的水盆再装满水。
覆水难收。
“我原本很生气,气得想杀了你。过了这么久,盈儿和娥姁也都还好好的,我的气早消了。嗯,这句话不要告诉盈儿,盈儿会非常生气。他是个小心眼,心眼比我小多了。”刘邦诽谤儿子,“盈儿心眼再小,也只是在丈人快死的时候恶心一下丈人。他也没想过杀你。好好活下去。”
其实刘邦心底的气没消。
本来可以消了,但吕家又出来蹦跶,实在是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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