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你。”
刚下过雨,她化着精致的妆,穿着长裙子出了门。
祝高兴抬手,把纸飞机丢给了风,让风把它带了出去,落到了女人肩上。
浅青色的身影拿着纸飞机晃了晃,随手插在了卷起来的长发上,光影在石头台阶上闪了几下,好像隐进了绿丛。
祝高兴等了一天,她都没回来。
没人想象过这个生了菩萨面相的女人会经历什么。似乎所有人都觉得,看到她的人,都会被激发出善意的。然而并不是。她总是在笑,笑的旁人都觉得她不会拒绝,是个任人欺辱的弱女子。她也的确是。
和眼前空洞的楼道似乎重叠,那天晚上的路也是这样,好像张着血盆大口,等着人走进去,慢慢被咀嚼。
祝高兴沿着路灯的光,逐渐看清眼前,是血,红色的好像颜料一样撒了一地,很脏,混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粘稠液体。
还有被撕碎的衣服。
脏兮兮的,被踩成碎片的纸飞机,原本是带了点青的白色,现在却成了污浊的浓黑。
就像躺在不远处的女人。
“哥?”
“你怎么了?”
祝高兴睁开眼睛,看到了楼道,不再是黑色,很亮,亮的眼睛都被刺痛了。
顾不尚提着一串小灯泡,站在他面前,照亮了周围,照的他想把这灯泡抢过来砸地上踩碎。
“你怎么在这儿。”他嗓音嘶哑。
顾不尚看着他,“我在等你啊。”他说,“你让我等你的。”
祝高兴沉默,抬脚越过他,“下次别等。”
顾不尚跟在后面,“为什么啊,我想等你,我又没别的事,我作业都写完了,就等你检查了,真的,我做的可认真了。”
他接着说,“你要不考考我?我保证能说出来。”
祝高兴再也压不住烦躁,“能不能让我安静会儿?”
顾不尚不吭声了。
安静了有三十秒,再次开口,“哥,你怎么了?你眼角湿湿的,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你可以跟我说的,我嘴特别紧,我谁都不告诉。”
祝高兴猛地停住,转身看他,居高临下,眼神冷漠的像在看一个路人,“别以为叫你声弟弟,你就跟我有关系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我又不是什么大善人,街上随便遇到一个就捡回家养,我闲的么?”
顾不尚眼里的光忽地黯淡,他声音有点抖,“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你说的话很伤人,但是我原谅你。”
他顿了顿,“你现在不要跟我说话了,我也不说了,我缓一会儿,你也缓一会儿,等明天就当刚才的没有发生过。”
祝高兴更加烦躁,心里像憋着一股子发出去就被弹回来的怒火,整个世界都是棉花,都是笑话,专门针对他的笑话,所有人把他说的话都当成屁,好像根本不屑于看到所有变化。
还是在被别人控制着,被一个看不到打不死的人控制着。
混乱,脑子里不只有混乱,还有越发翻腾的阴暗角落,变得越来越多,好像要淹死他。
祝高兴一脚把门踹开,正要开灯,屋子里突然自己亮了,一串连一串,屋顶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小灯泡,墙上也镶着闪闪发光的宝石,地上摆满了模型和贴纸,彩色的易拉罐堆在上面,是堆垃圾,乱七八糟却把原来的空洞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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