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尚坐在地上,盖着毛毯,腕上的手铐还连着一串固定在灯柱上的链条,活动距离刚好限制在离床有五步之遥的位置。
他想挣脱这链子,但是又不敢弄出很大的声响,只能僵硬的坐在那儿,直勾勾的看祝高兴躺在床上的背影。
突然,地板上有个东西发出轻微的震动,是祝高兴的手机,应该是从他衣服兜里滑出来的,顾不尚伸脚就把它够了过来,两只手捧着滑开屏幕,没有密码,入目就是几个未接和一条短信。
“到家了吗?回个电话,我很担心你。”
发信人和打电话的都是方厉行。
顾不尚想了想,毫无道德谴责感噼里啪啦就开始回复:他已经睡着了,不要打扰他。
方厉行秒回:你谁?
顾不尚:刚被他睡过的人。
方厉行那边没动静了。
顾不尚又发:你是谁啊?这么关心他,要不你来接他?他睡完我就把我锁床边,都不让走,太霸道了,真让人受不了。
方厉行还是没回。
顾不尚闲着也是闲着,为了转移焦躁头痛的注意力,越发越来劲。
-你该不会是他的男朋友吧?
-别生气啊。
-等他睡醒了我让他给你回电话。
-他愿不愿意回我就不知道了。
-你被甩了吗?哈哈,真遗憾。
方厉行再没忍住,发来一条:顾不尚你就是条疯狗,神经病,你给我等着。
把人挑衅出了愤怒和嫉妒,顾不尚这才舒坦,满意了,把手机放回原位,心满意足的开始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他是被踹醒的。
祝高兴蹲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问,“你昨儿半夜发什么疯呢。”
顾不尚揉揉眼睛,“什么啊哥,我没发疯啊,我听你的睡在地上了,是很硬,一晚上都在做噩梦,但是我不怪你。”
祝高兴嘴角抽了抽,引以为豪的冷静和好脾气在他面前维持的十分艰难,随时都能破功,“你这发的什么短信,我什么时候把你睡了?怎么还强行给人安罪名?”
顾不尚看着他,慢吞吞地说,“我有时候会梦游。”
祝高兴懒得跟他计较,端来热水盆,谨慎的帮他洗了漱。
窗外微凉的晨光照了进来,冷白的光斑落在他脸颊和眼窝,细细的绒毛很清晰,他闭着眼睛仰着头,异常乖巧的等祝高兴给他擦脸,湿软带着暖意的毛巾覆盖在他的脸上,原本不怎么温柔的力道突然变轻了很多。
“尚尚,如果咱们只能活在书里,永远当一串文字,跑不出去也摸不到真实,你会开心吗?”
祝高兴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愉悦,“当然会啊。”
他刚要问为什么,门就被敲响了。
祝高兴把毛巾扔给他让他自己擦,起身去开门,来的竟然是岑阙。
他还穿着训练服,背着个包,看着像是跑来的,满头大汗的挤进来,“哥,我可终于找着你了,裴导师今天刚到市区,点名就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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