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吓到师尊的……
景澜努力让自己笑出来,可倒影里的脸变得更难看了,他倒入水将水波冲散,将他的不堪冲散。
沈应眠走近时,景澜不抱希望地再次恳求他:“此法伤身,而且需要花费的时间长。我不抱师尊,师尊就当在用一个工具,好吗?”
沈应眠没有应答,直接一头扎进冷水里,也将景澜摆在他脚底下的自尊心踩得稀碎。
在这一刻景澜产生了毁天灭地的想法。
或者……在这无人问津的房间里,将时间冰封,和师尊一起沉入冷水里,至少这样……师尊永远都摆脱不了他。
沈应眠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机械地捧起冷水自头顶往下浇,衣服全都淋湿了也不愿意褪下。
景澜也没有劝他,只是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看他固执地和自己划清界限。
沈应眠的皮肤已经发麻,重复的简单动作亦让他麻木,到最后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只知道不断往自己身上浇冷水,直到景澜不再给他添水。
“够了。”景澜低着头,脸掩在阴影里,他抬起手。
沈应眠下意识往后一退,没让他触碰。
景澜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没再坚持,“应该已经没事了,师尊……休息一下。”
沈应眠头昏脑胀往前走了一步,脚下一个踉跄。
“师尊!”
他只来得及听到景澜焦急的一声呼喊,而后眼皮沉重陷入无尽的梦靥之中。
沈应眠很小的时候身体弱,总是会看到到奇奇怪怪的东西。
在病房里的时候妈妈工作忙,小应眠总会被吓得睡不着,直到有一个哥哥来到他身边。
哥哥陪他说话,哄他睡觉,还教他画画,有哥哥在就没有阿飘敢来吓他了。
哥哥陪了小应眠很久很久,直到妈妈回来,沈应眠高兴地跟妈妈介绍哥哥,却只看到妈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小应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突然从某一天开始他再也没有看到那些吓人的东西,哥哥也外没来看过他……
小应眠哭了很久很久,醒来时床上的沈应眠脸上一片湿润。
他躺着往上看,发呆许久。
等他长大后已经知晓,他看到的哥哥或者不是人,也许是某个在那家医院死去的亡魂。
可是他却一点都不害怕,甚至希望哥哥有朝一日能回来看看他。
可是如今,沈应眠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那人的长相。
沈应眠撑着床榻坐起来,身子虽还有些疲乏,不适的感觉却依然消退。
淋湿的衣裳已经被换下,可他没有看到景澜。
沈应眠想下去倒一杯水,却听到外头传来低声交谈的声音。
鬼使神差一般,他掩去了本就微弱的气息,慢慢靠近……
走廊上站着两个人影。
是景澜和……一个浑身黑衣的人。
沈应眠手指抓着门上的木板,指尖微微泛白。
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传入了沈应眠耳朵里:“南洲岛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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