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所有的力量,将林向松和巫白衣逼得连连后退,也彻底将结界破开。
“景澜……”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景澜竟有些近乡情怯。
他能感受到属于他的玉佩就在垂雨榭里头,在他和师尊一起住过的寝殿里。
可是他感应不到师尊的气息。
不可能……
景澜将孤鸿剑收好,整理因为赶路而有些狼狈的容貌,步履轻快地往里走。
子夜即将来临,他会听到师尊准时跟他说一声:生辰快乐。
他可以不要任何生辰礼,只要师尊常伴左右。
「吱呀」一声,景澜推开寝殿的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景澜一眼就看到寝殿中央摆放着一个冰棺,白雾缭绕在冰棺四周,里头躺着的人想着一张景澜再熟悉不过的脸。
可景澜只看了一眼就像匆匆移开了视线。他口中念念有词:“这不是师尊……”
景澜固执地告诉自己这个人不是他的师尊。
师尊一定还没死!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师尊没死!师尊还没死!他不是师尊!”
景澜转过身不再看他,像在寻找什么一样将寝殿的每个角落翻了个遍,找不到人之后周身的暴戾再也掩盖不住。
“你们的伎俩未免太过拙劣,为了骗我撒出这样可笑的谎……”景澜近乎疯狂地大笑起来,他拔出剑就要往外去找沈应眠。
“景澜,别再自欺欺人了。”
巫白衣拦住他,声音凉薄地说出给景澜致命一击的话:“他独自一人长眠于垂雨榭时,手中还握着你的玉佩。那玉佩此刻还在他手上。”
玉佩?!
景澜脸上的狰狞的笑容凝固,脚像被灌了万斤重的铅,只是麻木地、缓慢地往前走。
靠近冰棺,他一下子就看到了挂在沈应眠脖子上的挽月弓,那是景澜亲手为他戴上的,还有握在手上的玉佩……也是景澜亲手交与师尊的。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冰棺里躺着的那个人就是沈应眠。
林向松紧紧握着门板,深呼吸了一口气,“如今妖王不知所踪,应眠仙逝的事情定会引起人心大乱,届时妖族必将趁乱进犯我琅峰宗,搅乱人界。”
“因此这件事不容泄露,为保万一,应眠的尸身也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我会找个地方安葬应眠。”
“安葬?”景澜低着头,发出薄凉的声音,“什么安葬?师尊只是睡着了,他会醒的。”
巫白衣微微蹙眉,安慰他:“景澜,我知道你难过。但至少他的神色是平静的,可见最后的时刻并不痛苦,他肯定希望你……”
“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景澜眼眸低垂,目光一寸一寸在沈应眠脸上划过,没看过一处,就像在心脏划过一刀,“师尊会醒来,他答应过我,每年的生辰都会陪我过。还有整整一天的时间,我等着师尊。”
景澜神经质一般笑了一下,“而且……就算师尊死了,你们也不能带走他。我会和师尊结成道侣,我会和师尊永远在一起。”
林向松:“放肆!”
景澜只是笑:“放肆又怎样?”
毫不顾忌地回忆起他和沈应眠的点点滴滴:“我牵过师尊的手、亲吻过师尊的唇、看过他身上的每一处……师尊与我本就只差一个道侣之名。”
“你!大逆不道!”林向松胸膛起伏,几乎要冲进去当着沈应眠尸身的面将景澜撕碎。
“师兄。”巫白衣挡住了他,“算了,就让他再陪陪他的师尊吧。”
寝殿内只剩景澜和一具冰冷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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