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心里石头才算落地。
秦舟吃完药躺回床上,手脚没那么冰,眉心也舒展不少。
柏知望稍微放松些:“我去给你炖点鱼汤,有碗吗?”
“不吃鱼,有刺。”秦舟迷糊着摇头。
柏知望气笑了,轻骂他懒,给他擦完身体后准备下楼:“你带嘴喝就行,刺我给挑完。”
秦舟还是不让:“真的没必要,我自己来就行。”
都疼成这样了还来什么来,柏知望不理他,自己下楼了。
公共厨房在一楼,因为经常有人加班到半夜,所以院里特意辟出小块地方让大家煮点夜宵。
柏知望的厨艺没话说,秦舟爱吃的菜都是他的拿手菜。
正好下午他出去买了条活鱼,煎完鲜香,小火炖半小时出锅,眼馋死一众加班的同事。
柏知望端着自己的碗上楼,顺便煮了点小米粥。之前有老中医跟他说粥放温热后最上面那层皮养胃,所以柏知望总先刮下表层,吹凉了给秦舟。
勺子喂到秦舟嘴边,柏知望说:“吃点东西再睡。”
秦舟半睡半醒着,太阳穴胀痛,他难耐地摆摆手,“不吃,想吐。”
“没事,想吐就吐。”柏知望端着清水,垃圾桶挪到脚下,手在他背上顺着气。
秦舟固执地摇头,“脏。”
柏知望只好把纸巾也抽过来,怕头发沾到水,还帮他用皮筋绑起一半,“擦干净就不脏了。”
“没事,我自己弄。”秦舟忍了会,最后白着脸,把浴室门拉开锁上,一个人抱着马桶吐了很久。
敦煌的夜忽然入定,沉沉远远地传来几声钟鸣。
等秦舟出来时他已经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牙都刷好了。
柏知望觉得胸口涨涨地疼。秦舟收拾得这么熟练,想必是从前就疼过很多次,而柏知望却因为这样那样的事不在他身边。
秦舟喝完汤,舀了几口粥,实在吃不下,再多又想吐了。
房间变得安静,柏知望守一会觉得应该没大碍,蹑手蹑脚地准备去洗碗。
忽然秦舟在背后叫了声“哥”,他立刻打了个激灵。
两个人在一起时间太久,总有不少属于彼此的称呼。以前秦舟做 爱时喊“柏老师”,调情或者撒娇就喊“哥”,反正怎么样都能让柏知望脸热。
“就这么急着走吗?”秦舟声音在枕头里闷着,听着像在哭,“你总有很多事情。”
柏知望愣在原地,手里捧着饭盒,脚底像灌了铅水动弹不得。
秦舟见他沉默,嫌热,扯自己胸前的扣子,说不上来是撒娇还是撒气,让柏知望听着心里麻麻的。
“一会冷落我,一会又对我好,我要一直猜,一直猜,连想你都不敢说,怕你累,怕我烦。”这是真醉了才会这么说话,以前的秦舟绝对不会这么服软,是只永远高贵耀眼的孔雀,有不满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发泄,“可我能怎么办?让我不想你,我又做不到。”
柏知望盯着他,那点心思快把胸腔烧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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