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松了口气。
“唉,别光说我了,阿姨跟你交底儿。”郭敏一下子没了刚刚的活力,眼里光都黯了,“之所以要找你聊呢,是因为我知道小望状态很不好。他最近总是抽很多烟,我都不知道他啥时候学会的抽烟……咽炎犯起来一晚上都在咳,咳了他又睡不着又忙……”
秦舟听着这些,觉得分外陌生。他眼中的柏知望一切如常,安慰起人来也是游刃有余,反倒衬得秦舟没那么体面。
郭敏接着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们分开他才那样,但确实是从五月那会开始的。我寻思着,应该你能劝得动他……”
秦舟不知道该怎么回,满脑子都是她口中任性颓丧的柏知望:“我试试看吧,也不一定管用。”
“谢谢你啊。”郭敏说完这些,放心了不少,“都分开了还这么打扰你,真不好意思。”
“没事,应该的。”秦舟摇摇头。
又寒暄问了几句邻居的事,两个人准备挂了。
临道别之前,郭敏欲言又止了一会,开口时还是很犹豫:“你跟小望……真的没再可能了吗?”
秦舟没想到她这么直白,舌头打了个绊。
对面赶紧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你自己选就行。我只是看你们这个样子忍不住说几句,你就当我倚老卖老吧。
“我是从鬼门关走过趟的人,更知道人生苦短。如果短短几十年还留下那么多后悔的事,老了会很遗憾的。”
“我明白。”秦舟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白色的背影,“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人烟渺渺的沙漠里很难见到熟人,附近最有活气的地方大概就是沙洲宾馆。柏知望没回那里,而是在远处的沙堆后守着,见秦舟挂了电话,他慢慢走回去。
秦舟见到他表情不好看,让他以为自己又犯了什么错,所以他有点惶恐:“都聊了什么?”
郭敏让秦舟劝,秦舟可没想用怀柔战术解决。他语气强硬,像高中老师在教育小孩儿:“带我去你的房间。”
柏知望虽然不解,但也不至于把它误解成什么暧昧的邀请,他们还没到那程度。
秦舟见他疑惑,解释道:“应你妈的命令。”
听起来不大文明,所以他又补道:“不是骂人啊,阿姨刚就是这么嘱咐我的。”
“……”柏知望揉了揉鼻子,算是明白自己母亲在唱哪出,“一定要搞突然袭击吗?”
秦舟笃定地点点头。
柏知望没办法,把他带回宾馆。
三楼这屋跟秦舟的户型一样,朝南开窗,带个小独卫,唯独比楼下多一个阳台跟长沙发。但这个房间色调明显更浅,可能是主人惯用浅色东西的缘故,房间看起来特别整洁。
柏知望的习惯一点儿没变,书桌上只摆着配置很高的电脑和密密麻麻的书,别的杂物全收进茶几柜子里。当初秦舟嫌他这么摆拿东西不方便,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俩的习惯越来越像了。
“你一般把烟放哪?”秦舟开门见山地问。
查个房却连搜都懒得搜,柏知望也是很无奈:“床头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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