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琛打量着他的神色:“你没事吧?你今天提悔婚的事了吗?顾家的人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顾凌扯了扯嘴角:“他们也得有那本事。”
张琛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太一样,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只得笑道:“走,七号分区的调酒师出了一款新特调……”
两人来到七号分区前,由于大门没有关好,几道声音就从里头飘了出来:
“他肯定不会来了啊,他家说是给他联姻,实际上不就是他叔叔把他卖了换点钱,来拍那部剧嘛,不然那小影视公司就破产咯,他现在哪有心思来玩。”
“就是不知道联姻对象是谁,瞒得死死的。”
“估计是拿不出手吧,王八对王八,勉强在浅水里多活几年罢了。”
见越说越难听,张琛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眼神赶紧往身边瞟。
顾凌神色淡淡的,微挑的眼尾依旧含着凉凉的笑意,像是在听别人的笑话。
张琛知道顾凌一向不爱生事,连忙拉着他往旁边走:“咱们去隔壁……”
顾凌站在原地不动,拽住了张琛的衣摆,挑了一下眉:“七号的新品还没喝上,去什么隔壁?”
张琛没想到他会不想走,还未及反应,顾凌下一秒就直接踹开了大门。
张琛还是头一次见顾凌暴力踹门,登时被吓蒙了:“卧槽!”
吧台前零散坐着两三个人,还有几个人坐在沙发上玩骰子。
原本叽叽喳喳的说笑声被踹门的巨响瞬间叫停,每个人的脸色都瞬间僵硬又难堪。
顾凌在昏暗的灯光下从这些人的脸上草草划过,认出来大部分的人,都是虽然不熟但喝过几场的表面朋友。
也是上辈子在他背后笑得最开心,踩得最厉害的人。
顾凌就那么站在门边,在场的人莫名就感受到他身上尖刺般的戾气。
平时温和的人一旦出人意料地暴怒起来,带来的震慑力是翻倍的,更何况他身后还站着以混道上出名的张琛。
刚刚说得最难听的那几个都是嘴碎体弱的空架子,压根不敢跟张琛正面刚,对视了一眼就找了个理由起身跑了。
顾凌在原地站了半晌,却又好像并不在意这无比低气压的气氛,径自在各色意味不同的目光中往吧台找了个空位坐了。
调酒师赶忙上了杯特调,顾凌长腿交叠,修长手指随意地接过了杯子,散漫地晃了晃,酒液殷红澄澈,映着包厢内的灯光,折射出艳丽的迷离感。
张琛来到他身边坐下,见他又恢复了往常漫不经心的温和样子,心有余悸地摸着胸口:“好家伙,还是头次见你这么凶。别说,还挺爽。”
顾凌抿了一口酒,感受着醇厚的酒香,眼睛微微眯起。
张琛还在愤愤不平:“这帮傻逼……不过这事怎么传开的?我还以为……”
顾凌随口道:“正常。”
当然正常,顾家那帮人恨不能把联姻的事弄得人尽皆知,来逼迫他不得不就范。
张琛一脸苦大仇深:“那怎么办?悔婚的事……”
“不悔了。”顾凌晃了晃酒杯,眼尾一扬,“不就是结个婚吗。”
张琛瞳孔地震:“你这不就让顾家那帮傻逼顺心遂意了吗??”
顾凌不置可否,眼角的小痣在殷红酒液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昳丽。这杯酒花名「致命毒药」,光颜色就十分够劲。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顾凌看了一眼:
【高临:接祁老师通知,今晚六点半于长乐天字公馆举办家宴,请于六点到场。】
嘶。
顾凌看了这条消息半天,半晌输入了「打工人必备语录」排行第一的一条:
【收到】
想了想,他又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不能六点二十到?】
对方过了半晌才回复:“祁老师习惯提前半小时,以备不时之需。”
啧,什么破习惯。
顾凌随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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