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五枚就是五千多,五千的现?金是一沓的,带着钱币特有的油墨味。握在手里,有的是松垮垮轻飘飘被磨损得?像草稿纸,有的是崭新硬挺像士兵浆洗过的制服领,有的是沾染了胶纸的黑色污渍的……可?如今,它们全成了圆溜溜的塑料块。
钱在这一刻不值钱。
温之皎迅速被这一切的新鲜吸引,她看见赌桌上有各种各样的手,有的手粗糙有伤口,有的时候戴着一堆金戒指,有的手上有刺青,有的手削瘦像木棍。
无数只手抓着筹码擦洗赌桌,筹码一会儿在桌上,一会儿在手上。
温之皎发现?了一双自己的手,那只手迅速地将筹码投掷出,又捞回?来,有时候紧握成拳,有时候开心地抓着桌角。
时间忽快忽慢地过去,她看见自己桌前的筹码堆成小山,又夷为?平地。
温之皎骤然清醒过来,她嘴张着,转过头,从江远丞灰色的眼?珠里看见自己慌乱的眼?。他们此刻的距离极近,近得?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当然,也?能听见自己的。所以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又发觉自己竟在流汗。
这里是有冷气的,可?她在流汗,并且热得?触感舌燥。
江远丞深邃英俊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像大理?石雕像,观察着路人似的。
温之皎道?:“我输光了。”
江远丞道?:“我看到了。”
温之皎深呼一口气,“过去了多久?”
江远丞这会儿却笑了,“八分钟。”
八分钟,她却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
“这八分钟里,你最高?赢到了五万,也?就是五十枚筹码。”江远丞的灰眼?凝着她,几乎要看到她如今慌乱无措的心脏里,“在最后三局,你花了两分钟,把五十枚筹码全输掉了。”
温之皎的瞳孔骤缩,像是看到了光的猫似的,缩得?小小的。
她的呼吸愈发急促,“那原来有多少?筹码?”
江远丞道?:“二十枚。”
也?就是说,八分钟,她赢了三万块后,一口气输了八万块。
这一刻,她发现?她如此擅长做数学题。
温之皎的背部有了一身汗,手搭在江远丞肩上,推他,“你起开,我、我……”
她说不出话了,因为?她发现?,她的手在抖。
好恐怖,赌场真的好恐怖!
这才八分钟!
江远丞反握她的手,道?:“还想玩吗?”
温之皎用力摇头,很有几分想哭,“不要,再也?不要玩了!”
她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道?:“是你自愿给我塞的筹码!你逼我玩的!现?在都?输光了,都?怪你!”
江远丞知道?,她大概是害怕自己要她换钱,一时间觉得?好笑。他道?:“我说过了,这是用来给你输的。如果我想赢,我不会带你来玩这个。”
“什么?意思?”温之皎缓了一会儿,又道?:“你是说这种赌桌游戏注定会输吗?”
“几乎任何一种赌桌游戏都?注定赌场,也?就是庄家才能赢到最后。”江远丞笑了下,“你应该学到了数学期望才对,在这种游戏,你押庄家或者闲家赢,胜率都?只有百分之四十多,押和赢的时候,甚至不到百分之十。”
江远丞和温之皎道?:“除非你运气足够的好,不然一定会输光。”
“我刚刚真应该及时停手的,唉。”温之皎想了想,“刚刚我运气也?很好的!不过你既然说只有庄家才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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