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皇帝和五皇子的疑心还在,都曾派人查探,或者亲自询问所学。魏如璎对数算和天文都只是刚入门,但记性绝佳,也颇有兴趣,侃侃而谈的模样显然是沉浸进去了,所以他们慢慢也就放了心。
反倒是三皇子和六皇子,见嵇沄在父亲心中分量逐渐起来了,便再也按捺不住认亲的心,几次三番的主动之下,终于搭上了线。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嵇月的长女嘉城公主驸马便被指正谋反,三族连坐。
嘉城公主毕竟是皇女,不在其列,但也迅速请罪,以期与驸马撇清关系。皇帝接了奏疏,却不置可否,一时间先皇后子嗣人人自危,三皇子年长一些,更是下跪恳求嵇沄帮忙。公主亦匆忙入朝,求请父亲至少宽宥自己与驸马所育子女。
而皇帝在冷酷无情上永远不会让嵇沄失望,他虽未治罪嘉城公主,却把她的同胞妹妹,时年十四岁的宜城公主迅速赐婚,丈夫乃是魏国公次子。
这一家如今也是岌岌可危,而宜城公主虽经册封,但却没有实封,也就是说根本没有拿到封邑,只有一个公主的虚名,此前更是因为年纪不大的缘故,公主府也未曾修建。而婚期却被皇帝定在了半年后。
分明是一桩喜事,可婚姻的双方却都一片愁云惨雾。
至此,嵇月所出子女,太子被废幽禁,长女嘉城公主夫妻离散,头顶还悬着一个可能牵连子女的罪名,三皇子六皇子身在内宫,生活艰难,而幼女宜城公主亦被匆匆许婚。从前还只是颓态初现,现在则显而易见遭了君父厌弃。人人都知道,两位公主的遭遇不过是给三皇子和六皇子的一个警告,甚或根本就是预告,下面就该他们二人了。
此时,嵇沄就不得不出场了。
他和皇帝私下谈了什么,外人无从得知,就连侍奉的内监宫女,也一并打探不出什么。但此后没过多久,三皇子和六皇子便匆匆之国,到了封地。
这结果不说出人意料,却也差不多了。
皇帝子嗣甚多,走了这两个,幽禁了一个太子,宫中授课还是人头济济。至于魏如璎呢,因已经拜在他门下,就连那半天课也不上了,只跟在嵇沄身边接受教导就是了。五皇子静心观察良久,觉得嵇沄虽然行为与平时一模一样,但神色间却隐隐能看出几分沉寂寥落,心中不由感慨复杂。
皇帝是他的亲父,他和母亲也一向受宠,但面对皇帝的时候俱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违逆,而嵇沄……
虽然早知道了父亲和清平候之间的旧事,但站的近了有些事情便看得更清楚。清平候看重旧情,念及旧人,尤其皇后又是他的亲妹,夹在外甥与皇帝之间,滋味定然更不好受。请皇帝令二子之国,是一步好棋,尽可能地保全了这两人,不让他们搅进风雨之中,但对嵇沄来说,也就意味着绝了亲人登基的可能性。
即使是嵇月留下的两个女儿,他恐怕也难以多加求情。嘉城公主的驸马已经被赐死,全家连坐,公主所生儿女虽然得以保全,但公主府也已经门庭寥落,一落千丈。而宜城公主婚事已定,驸马的加封与公主的封邑却迟迟未定。
三皇子和六皇子被匆匆送出,宜城公主才得三百户封邑,公主府更是修葺了空置的犯官宅邸为用,不得不说,君父冷酷,实在令人心惊。
对自己的子女尚且如此,对坚持犯颜求情的清平候,父皇心里难道就会很舒服吗?
五皇子向来不相信父子亲情,更多的是一种面对君父的敬畏,以己度人,自然觉得嵇沄的日子也很不好过。
其实也不是。
嵇沄做任务久了,难免失去乐趣,很少静下心来生活。现在魏如璎年幼,在他眼里至少到十六七岁才算成人,因此这段日子嵇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