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白夫人的脸色很愤慨,似乎忍不住想要说什么,后来听到小小年纪那里,脸色就苍白下来。
她明白,徐畅心里是有怨气的,对并不亲近的家人,对白羽,对白羽的亲生父母。
他们真的做错了,一开始就没有弥补缺失的感情,现在也谈不上有权力以家人之名继续索取。她默不作声地看着白羽,伸手拉起他:“算了,小羽,我们不要他的骨髓,妈妈会帮你找到捐献者的,你会没事……”
白羽用力推了她一把,甩开了她的手,真正哭了:“我没有时间了!我没有时间了妈妈!我要死掉了,我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我还很年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死亡对还没有二十岁的他来说太可怕了,就好像脖颈上的绳套逐渐收紧。死亡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中,又时刻有着生的希望。白羽现在甚至已经不太在乎名声,爱,金钱,荣誉之类的身外之物,他只是越来越迫切地想要活着。
正因为如此,他必须抓紧白家人,也必须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虽然很想让徐畅痛苦地不得不捐骨髓给自己,但现在他没有时间了。前段时间医生还告诉他有两年多的时间,可上次检查,时间就变成了三个月。
这么短!白羽再也顾不上什么了。
他今天来,是真心试图缓和关系,但他不是那么情愿。当然,他也没有料到自己的不情愿和白夫人压力下的爆发让他彻底没了机会。毕竟他认识的那个徐畅是个很好骗,心很软的傻白甜。
或者说,白羽以为自己将傻白甜玩弄于股掌之中,却从来没有想过或许是因为自己从来都不了解他。
徐畅看着白夫人失望的表情,忽然意识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对她还是有所期待的,并不是真的毫无感觉。
他不想再看下去了,拿起手机要给门口打电话,在楼上卧室补眠的嵇沄下楼来了,毫不避嫌地无视了一地的人,包括歇斯底里恐慌的白羽,隐隐伤心和恍惚的白夫人,还有捂着嘴偷窥穿着丝绸睡袍的表哥腹肌,顺便问候了一声的尹沅。
嵇沄径直走到徐畅身边,一手拿着水杯,另一手搂了搂徐畅的腰,亲了亲他的脸,还带着倦意,睡醒后的嗓音低沉:“怎么不叫我?你这么可怜,都没人爱你,被欺负了怎么办?”
面对眼前上演的霸总的软甜小娇妻剧情,尹沅捂嘴的力道更大了,以免叫出声来。她觉得又雷又爽,平时在电视上不屑一顾的剧情真香,白夫人和白羽就是纯粹的震惊。
尹沅是徐畅的朋友,当然知道他恋爱的事,但白家就根本无人告知。
白羽看着那两人旁若无人地亲昵,一时间真说不好胸腔中熊熊燃烧的是妒火还是求生之火,但他绿茶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明白了,你恨我,情愿我十分痛苦地死去,甚至都不肯对自己的亲人好一点……我不怪你,是我对不起你……”
这套话术不得不说很恶毒,毕竟常理来说,就算嵇沄也不喜欢白家人,但应该也不可能喜欢枕边人是个恶毒的人。更何况以白羽的阅历经验而言,嵇沄在外人面前都和徐畅这样亲昵,又不曾公开关系,那就说明在他心里,徐畅更可能是玩物,而非爱人。
这很正常,以己度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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