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帝都知道他名号的贵族闻风丧胆。
仗着年长和职业的便利,凯撒拉拢了一大批势力,暗地里其实也从来没有放弃。他是个残废,是个无用之人,不管父亲怎么说,其实早早就放弃了他,他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心中逐渐淤积了对所有人的恨意,还有报复心。
他生来就偏向阴暗,还过了几十年不见光的生活,心中的恶毒可谓茁壮成长,皇帝的脑死亡就是他最好的契机。虽然说身体残缺不可以登基,但只要他足够强大,只要无人能够与他争夺,那一切还不是他说了算?
他想的倒是挺好,但就算是在沈酒的记忆中,帝国也逐渐日薄西山,围绕着皇位的争斗更是让皇室也好帝国也好,都深受其害。自古以来集中在权力之争上的力量越多,国家也就越容易被拖垮,何况这是星际时代,战争的对面是虫族,根本不能用人的逻辑和手段来应付,只能正面接战。
帝国腐朽,阶级固化,平民走投无路,放在平时其实这些问题也不算什么,毕竟若是不满的人无力挣扎,那么也就还能维持稳定。现在有虫族和战争,这腐朽衰败的速度就更快,再加上嵇沄明明有意为之,在帝国内部搅风搅雨……
沈酒轻叹一声。
等到见了凯撒,他的态度也仍然平静。这辈子他和凯撒不算熟悉,只是见过面而已,像是这种一进宫门就被直接带进宫中东南角的塔楼,然后见到早就等候在这里的凯撒的事,更是从来也没有过。
凯撒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门口,装腔作势扮反派,沈酒顺手就拿出个不卑不亢临危不惧,高贵冷艳万人敬仰白月光的人设给自己披上。领他进来的宫廷女官一等他进门就立刻退了出去,只剩下他一个人面对那轮椅背。
皇宫东南角的这座塔楼,向来是用来监禁一些不好说的人,说是塔楼,但其中采光很差,灯光也刻意给得并不充足,现在还是午后,室内就显得晦暗无比,只有开得很高的窗子外漏进来一缕阳光,正好落在沈酒和凯撒之间。
沈酒镇定如常,对着背影行礼:“殿下。”
轮椅慢慢转了过来,露出一张和安德烈有几分相似,却格外阴郁柔和,看上去像是忧郁贵公子般的面容,凯撒金发蓝眼,其实是很完美的相貌,但因为基因病,他的脸也生了病变,有半张脸都凹凸不平,遍布细密的绛紫色小坑,平时不得不用一张面具遮起来。
现在倒好,他摘了面具。
沈酒幸亏是在记忆里看见过他这幅尊容,当下只是稍微显露几分吃惊,但还是稳稳站在原地。
他表现得太镇定自如,凯撒也不高兴,但人既然已经来了,又根本没有办法逃出皇宫,凯撒有了办法拿捏嵇沄,又还需多做一番布置,态度表现地柔和到瘆人:“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吧,你看起来很聪明,应该不至于问我为什么。”
沈酒紧紧抿着唇不语,凯撒也不介意他抗拒的态度,驱使着轮椅离开了塔楼。
然后沈酒就被关了起来。他知道凯撒的打算是什么,无论如何,凯撒是打算把自己作为人质来和嵇沄谈判。这个疯子想要什么谁也不知道,甚至沈酒也说不好他会不会真的让自己活着离开,不管嵇沄会不会答应他的条件。
但好在从一开始,他敢于进宫,就不是因为相信凯撒的契约精神。
嵇沄抵达帝都星的前一天夜里,沈酒端坐在塔楼里弹钢琴。乐曲流畅优美,是一首圆舞曲。演奏结束后,有人输入密码,打开了这皇家囚室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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