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脚下的狗儿。
温煦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落到他们身上,惬意得犹如一幅祥和而美妙的画卷。
萧衍安静地站在门口,默默地注视着那一幕,不忍打破那种纯粹美好。
他爱极了那种无忧无虑的天真淳朴,爱极了他们身上的干净与清澈,因为它不曾受世俗污染,更没有任何攻击与防备,有的仅仅只是治愈单纯。
那样的祥和安宁是他不曾有过的,从小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
哪怕母亲沈氏曾给予过他短暂的安稳温柔,而今也已成为了过去,永久的过去。
程烟身上的天真烂漫令他的内心得到平和,虽然灵魂早已被仇恨拖入深渊覆灭,却依然期盼阳光照进心间。
毕竟,他也曾见过光。
感受过它的温柔。
阵阵微风扫来,少许李树花随风飘落,程烟后知后觉扭头,看到萧衍站在门口,咧嘴冲他笑,喊了一声任郎君。
萧衍瞥了一眼她脚下的毛茸茸,嫌弃道:“脏。”
程烟反驳道:“不脏,比人干净多了!”
萧衍:“……”
一时竟无法反驳。
程烟指着院坝周边的李树花,问道:“任郎君,京城也有这样的李树花吗?”
萧衍淡淡回答:“上不了台面。”
程烟撇嘴,那贵公子到底是倨傲的,遂懒得理他,又低头逗弄狗儿。
萧衍斜睨她。
这两月伙食条件不错,她的身体也养得好了些,不过还是跟小鸡仔似的,颈脖纤细,个头娇小,一只手就能拎走。
他想着,她这般娇弱,性子又软,若是到夫家被婆母欺负,只怕也不会吭声。他得多费些心思把她养好点,仔细替她找个品行端正,家风优良的夫家。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心里头不舒服,他这般操碎心养的小村姑,就要送去给别人,总觉得不痛快。
萧衍一时陷入了矛盾中。
心里头不爽,他板着棺材脸进屋去了。
也在这时,外出的李盛归来,程烟朝他打招呼,李盛应了一声,问:“郎君可在家里?”
程烟:“在。”
李盛匆匆进院坝前往堂屋。
萧衍在后院的厢房,听到他的声音,问:“如何了?”
李盛向他行了一礼,把房门掩上,压低声音道:“十日前天子退位让贤,家主上位了。”又道,“京中多半出了变故,世子如今流落在外,要回去只怕困难重重。”
萧衍轻轻摩挲手中的玉佩,没有说话。
李盛:“如今家主成了天子,那温氏母子又陪伴在左右,若得知世子你归京,定会再次痛下杀手以绝后患,属下以为,此行需从长计议。”
萧衍慢条斯理地把玉佩放入袖袋里,不紧不慢道:“我父亲就只有那么两个儿子,我这个嫡子若没了,岂不白白便宜了温氏?”
李盛咬牙道:“世子若再出岔子,沈家人也会跟着陪葬,这二十多年的筹谋便全都付之东流了。”
萧衍的视线缓缓落到他的脸上,忽地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温氏最紧要的是什么?”
李盛愣住,他隔了好一阵儿才回答:“自然是长子萧珂。”
萧衍抿嘴微微一笑,又垂首看自己的手,“她是容不得阿兄出任何岔子的。”
这话李盛听不明白,困惑问:“世子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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