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纸上写画,跟鬼画符似的看不明白。
这不,曹公公奉茶时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半圆和形态各异的图形,好奇问:“殿下这是画的什么呢?”
萧衍瞥了他一眼,“看不明白 ?”
曹公公:“老奴愚钝,确实看不明白。”
萧衍抿嘴笑,说了一句奇怪的话,“看不明白才好。”
曹公公:“???”
之后萧衍不再理会,自顾写画,像是在做一件慎重又慎重的事。
今年天子在病中,再加上萧衍处于孝期,宴请宗亲的家宴也免了,过年自然比不得往年热闹。
宫里头冷清清的,又下了一场雪,大年那天萧衍破天荒的想吃猪油饭团。
程烟不敢露马脚,让尚食局那边做了送来。他们在饭团里添了些细碎的肉末和香菇丁,可比在杏花村吃到的好吃多了。
萧衍用了少许就兴趣缺缺。
他坐在食案前,听着城里的烟花爆竹声,觉得嘈。
晚上他早早就歇下了。
今天是程烟值夜,也不知是饮了桂花酒还是其他,总觉得犯困。她裹在被褥里睡得死沉,甚至在半夜萧衍走到跟前来都没有反应。
萧衍蹲在一旁看她。
晚膳的时候他赏了她一碗羹汤,里头添了点料,要不然她不会睡得这么沉。
看着那张跟程烟一模一样的脸,他情不自禁伸手轻轻拨开她的发丝,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端详起来。
眼前这人跟他的阿烟那么相像,几乎是同一个模子刻印出来的,可是躺在冰窖里的那个阿烟又是谁呢?
萧衍心中很矛盾。
他一边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他的阿烟,一边又觉得冰窖里的尸体才是。
这个女人只是跟程烟相似而已。
她们除了样貌,形体和说话声,其他的差距还蛮大。
萧衍一时也分不清楚到底谁真谁假。
他有些魔怔地摩挲她光滑的脸颊,温暖的触感委实叫人贪恋。
按说以他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对她为所欲为,只不过他的骨子里是非常孤高的,不屑对一个下奴施加暴力。
似想起了什么,他又把她的手抓出来仔细查看。
程烟家境贫寒,打小就干活,手自然要比一般女郎糙些。
眼前这只手却要好得多。
何英身上的种种情形告诉他,她就是程烟,可是种种细节又告诉他,她不是程烟。
萧衍在是与不是之间反复横跳。
他一边确定她是,一边又否认她不是,最后搞得自己都魔怔了。
没有什么比自我怀疑更要命。
萧衍在一旁暗搓搓观摩了许久,最后与自己和解。
不管她是不是程烟,她都会是程烟。
不像,那便让她像;不是,那便让她是。
想明白这个道理后,他才心安理得回去躺着了。
第二天早上程烟觉得头昏沉沉的,困倦不已。
见她精神不济,萧衍让她去歇着。
之后的日子都很太平,直到魏老太君寿辰那天,出了岔子。
初九那天英国公府替八十高龄的魏老太君操办寿辰,长兴街车马如龙,往来客人络绎不绝。
萧衍也亲自前往英国公府贺礼。
他穿了一袭低调的浅灰衣袍,外罩厚重端方的大氅,头戴玉冠,整个人看起来颇有几分雅致格调。
一行人伺候他出宫,程烟也在随行人群中。
待马车抵达英国公府时,英国公江致深携家眷在府门口接迎。
马夫送上杌凳,曹公公打起马车帘子,萧衍从马车里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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