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起来的时候能够让他觉得这世间倒也不是过分的亏待他,哪怕师兄心中的人不是他……他早已习惯了失去,可如今……到底还是难以释怀。
十几年来,他一向只行自己的道,一路前行未曾有过任何人和物让他停留片刻,如今却踽踽踌躇,头一次产生了不舍的情绪,担心自己心上人过的不好,担心自己离开,那人会受别人欺负。
哪怕师兄实力很强并不会受欺负,哪怕师兄比他更能照顾好自己,哪怕师兄身边的人是千古来名震四方的人物。
而他……到底还是放不下心。可他若是不离开,留下来也并不能改变什么。
夜风吹着少年玄色衣衫翻飞,莲纹摇曳生姿。手中长剑隐于夜色,他身形修长背脊坚韧,在屋檐上未发出丝毫声音,如鬼魅一般踏进了城主府。
月色寥寥似冷霜,天斧直劈而下,山间雾霾缭绕,面刻红缨油的傀儡侍卫若隐若现其中,啄骨台距离很远,远远看上去漆黑浓重,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啄骨台上一处山洞里。
白惊堂把兜帽放下来,问道:“你确定那小子会真的蠢到过来?”
好歹也是司南族的后人,应当不至于连这般的当都会上。
“到底会不会过来,你看着便是,”朔州面上没什么表情,“主子既然让我们照顾他,那我们就正好给他长个教训。”
“若真的过来了,”白惊堂似笑非笑,“这小子倒是重情,和他爹正好相反。”
可惜,他们十二夜之门,偏偏不留重情之人,反倒更喜欢绝情绝义的冷血之徒。
“主子很看重他,”朔州把黑靥刀插.进白骨堆里,“人不要弄死了。”
“这种事当然不用我来,”毕竟侍君说让他们照顾庄离是真的照顾,而不是让他们把人当乐子折磨着玩。
他们若是真的动手了,侍君肯定不高兴,这种让侍君不高兴的事,他们会做吗?
当然会做了,不过也不是他们自己做。
白惊堂看向角落里的少年,目光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自然一会让这倒霉的少年动手。
角落里的徐晚钦脸色略微苍白,他身上布满了白色的阵法,上面还覆盖着一道剑光。沉重的威压扑面而来,光是靠近便知道这阵法的威力如何。
徐晚钦被困在阵法里半分不能动弹,他聚集了全身的灵力,不过是堪堪勉强维持自己不会被这阵法撕碎。
这上面的灵力寒天霜雪一般至明至净,城中能施此阵困住朔州和白惊堂的人,自然不必想……只有一人能做到。
朔州和白惊堂原本还在愁如何把这阵法转移,太弱的撑不住,太强的不好控制,正好碰到一个中不溜的,于是他们两个想办法把阵法放到了徐晚钦身上。
反正这小子也死不了,就当是为他炼体了。
至于为何要引庄离过来?沈映雪不是最宝贝他大徒弟?当然是把其中一个骗过来,然后另一个就不难抓到了。
“应该差不多了,”朔州把黑靥刀提起来,刀尖触碰到徐晚钦身上的阵法。
黑色与白色的灵力交织碰撞在一起,“嗡”地一声,一阵威压从山洞里爆发而出,阵法在徐晚钦身上消散,灵力震碎了地上堆积的万千白骨。
徐晚钦手中撑着剑稳住身形,指尖在抖,额头上冒出来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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