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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用药?定然会让孙医正查验过了,才敢让侯夫人服下。”

孙道平年纪小,兴许还不知这药出自何人之手,但他那位人精似的祖父,定会知晓。

常吉不能让主子冒这险。

说他冷漠也好,说他心狠也罢,在他看来,沈氏的命不值得浪费一颗能在关键时候救下主子命的药。

常吉宁肯挨顿皮肉苦,也要省下这颗药。

“属下擅做主张,还请主子责罚。”

顾长晋不语,只缓缓落下眸光。

常吉说的话,他怎会不知?只是当时知晓她母亲病危,思及她与她母亲的感情,下意识便让常吉去送药了。

那时的举动更像是一种凌驾于理智之上的本能。

而他的确不该如此。

“自己去找横平领二十棍。”

常吉松了口气,他皮糙肉厚,二十棍对他来说不过就躺一宿的事,主子这次可真真是手下留情了。

然而没高兴多久,又听顾长晋道:“接下来半个月,你只能吃馒头。”

常吉:“……”

常吉吃足了半个月的馒头,而孙道平也到清蘅院扎足了半个月的针。

每日俱都是辰时来,晌午再走。

这半月里,容舒一直在清蘅院伺候汤药,累了便在拔步床旁边的贵妃榻歇。

也不知晓容珣同荷安堂那处是如何说的,这半个月来容老夫人没再遣婆子来。

二伯母余氏倒是亲自送了根老山参来,温言安慰了容舒几句。

余氏是个会来事的,这些年来,与秋韵堂那头交好的同时,也不会得罪清蘅院。

遇着沈氏了面上始终是热情的,但也仅此而已。

老夫人管着中聩,需要银子了便差人来清蘅院要钱。一到双数月的月头,荷安堂的婆子便会把账册送过来。

诸如哪房的院子要修葺,哪房的郎君要买笔墨纸砚,哪房的小娘子要裁新衣,这些个大大小小的开销都要清蘅院掏银子。

沈氏大方,但也精明,每一处开销都算得仔仔细细,不该给的绝不会给,容老夫人寻各种由头要银子,都被沈氏毫不留情地拒了。

至于沈氏手里那些挣钱的,令容老夫人眼红了许久的铺子与田产,容老夫人更是一间都捞不着。

这也是为何容老夫人看不惯沈氏的原因。

当初沈家本是逃不了被抄家的命运,同容家定下亲事后,有了容老太爷的斡旋,这才有惊无险地度过了那一年的风波。

那会容老太爷若不是为了斡旋这事,也不至于被惊了马从马上摔下落下病根,撑不过两年便撒手人寰。

在容老夫人看来,容老太爷是因着沈家死的,沈家就是欠了容家的。

沈家若不是靠着容家这棵大树,当年怎可能逃过那一劫,这二十年来的生意又怎可能做得那般风生水起?

容舒不止一次听容老夫人说,沈家有今日的地位与财富,全都是仰仗承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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