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爷爷。”唐一臣垂下眼睛,乖乖伸出了两只手。
唐一臣一早就知道,爷爷不可能不清楚他这一个月的去向,所以,爷爷今晚是百分之百确定他一定会回家的。可他依然要在唐一臣进门后,大张旗鼓地让佣人给他加椅子,既是为了让其它人看到,唐一臣依然是他最偏爱的那个孙子,也是为了让唐一臣明白,这家里不会一直有他的位置。
爷爷下手不重,更何况都这么大的人了,只是打两下手心,就算再重能疼到哪儿去。
可这么大的人了,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甚至都没有犯错,就要被打手心,就算再轻都是羞辱。
快一年没见,爷爷看起来比去年在医院时精神好了许多,神采奕奕的,说话时底气也很足,眼看都快十一点了,他脸上一点疲态都不显。
有过那么一瞬间,唐一臣觉得好奇,想问问爷爷也好,父亲和母亲也好,有没有人觉得他看起来不一样了?
他也好奇,唐赐捅了娄子,爷爷应该也会打他吧,那时候唐赐会觉得丢人吗?会觉得这种惩罚是羞辱吗?
这就是他今后人生中唯一要面对的人和事,他的自尊从此变成武器,变成伤人伤己的利剑,唐一臣的目光停在自己红肿的手心上,其它的,那些正常的人和美好的感情,他都不会再幻想和期待。
新年快乐,唐一臣在心里最后一次对那个人说道。
第22章
祁尧是在春节刚过完不久的一个傍晚发现自己被唐一臣拉黑的。
很奇怪,一直到很久之后,他都还能清楚回忆起那天的场景,各种细节、声音、天空的颜色,以及屏幕上突兀的红色感叹号。
他和助理Jessica正堵在曼哈顿晚高峰的车流中,手头那个IPO项目刚刚结束,Jessica是个ABC,往年春节时祁尧都会给她放两天假。今年因为时间赶得不巧,除夕那天大家都在加班,祁尧答应Jess项目结束后请她吃好的,于是就挑在了今晚,下班后两人赶去布鲁克林吃一家新摘星的怀石。
过去两个月因为一门心思扑在了这个项目上,其它琐碎的工作和家里的消息都被暂时搁置。反正路上堵得厉害,Jess正好用这段时间来跟祁尧确定接下来的日程安排。处理完公事开始说私事,第一个重磅新闻是,他的母亲将在六月中旬举办婚礼,时间地点和宾客名单都已经同步给孩子们,他要留出至少两天去希腊参加仪式。
祁尧第一反应是,Karl还好吗?果然,Jess马上说,Karl下周三要来纽约参加一场活动,约了祁尧吃晚饭,她建议他们在家里吃,这样Karl就算喝多了也不会惹麻烦。
“行,”祁尧疲惫地捏了下眉心,不太想说这个,只摆摆手道,“问他想吃什么,想不出来就去打包两份汉堡。”
母亲要结婚的事对于祁尧来说实在算不上意外,只是比他想象得还要快。他当下的感觉有点复杂,既无奈又尴尬,虽然不像Karl那么愤怒,但也没什么可开心的,他没办法真心祝福母亲。
Jess聪明地没多问,只是继续公事公办地汇报。因为他是在年前进入这个项目的,有些新年例行的见面和会议都被顺延到了现在,所以最近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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