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尧会因此不再怀念,他过分重要的自尊会让大脑立刻开启自我保护机制,如果没有意外,祁尧可以很快忘记唐一臣,再也不想起和他有关的一切。
唐一臣已经做了他能做的一切,他根本不欠祁尧任何解释,真正有所亏欠的人从头到尾都是祁尧。
第24章
祁尧再没有别的地方能去了,他在路边打了辆车,想去唐一臣家,却发现自己连唐一臣家的具体地址都不知道,他只记得那栋房子建在河边,主卧带一个很大的露台,唐一臣坐在露台的沙发上抽烟时,他们可以看到不远处亮着灯的塔桥。
他只能告诉司机,先往河边开,至于到了河边再怎么走,他能不能成功找到那里,这些祁尧都不知道。
怎么会有他这样粗心的人,一千多个日夜,几百次飞行,祁尧甚至都记不住唐一臣的门牌号和车牌号。可同样的,又怎么会有唐一臣那样贴心的人,他要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才能把祁尧周末限定的24小时计划得天衣无缝。
而祁尧竟然从来都没把那些心思放在眼里,他只觉得唐一臣的好是理所应当,就因为他坚定地闭上眼睛,说服自己不喜欢那个人,于是那人无论做了什么,祁尧都不在乎。
车子已经开到河边,那条蜿蜒的河流穿城而过,沿岸有多少建筑,祁尧这么找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可他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范围已经被缩小在伦敦城里,南岸北岸各找完一圈,天都快黑了。祁尧从前只知道自己不太记路,今天才发现,他根本就是个路痴。
直到第三次走过北岸安静的小巷,祁尧终于在昏黄的路灯下发现了熟悉的房子。听到他说“靠边停车”时,就连司机都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屋里并没有亮灯,今天不是周末,按理说唐一臣家不会没有人,可房子看起来却像是无人居住的样子。
祁尧走过去敲门,没有人应声,他顺着屋子走了一圈,却在门口不远处的草坪上看到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正在出售,还标了中介公司的电话和地址。在祁尧反应过来之前,电话已经拨通了。
今天天气这么差,又到了下班时间,对方本来还在跟祁尧商量能不能改天,可祁尧异常坚定,只说自己现在就要看房,只要能看,他愿意支付各种额外的费用。
中介赶来时,祁尧就站在门廊下。他脊背挺得笔直,两只手塞在大衣口袋里,表情看起来很冷硬。
可他心里根本就是一团乱麻,多少年了,祁尧都没体会过比现在更混乱无助的感觉。唐一臣把房子卖掉意味着什么?他是真的离开伦敦了吗?他还能去哪儿呢?
如果,只是假设,如果祁尧真的再也找不到唐一臣了,他要怎样接受这个现实?
这栋房子地段好,面积也大,室内又装修得精致华丽,在网上挂出的价格几乎是个天文数字,一个月了,中介只接待过寥寥几波看房的客人,对房子的构造也不是很熟悉。外面太黑,推门进去后,他眯着眼睛到处找开关,祁尧没说话,只是垂手往右边墙壁上摸去,下一秒,沉寂已久的房子终于被完全照亮。
那处开关的位置的确有些独特,祁尧也曾经问过,唐一臣最初只是笑,却不跟他解释。直到之后的那个周末,他在出门前特意没有留灯。那天的天气也不太好,冷,又在下雨,唐一臣把车停在马路对面,走过下车之后的两步路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