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并没有接受那条手巾,而是直接脱掉了外套,看向祝乌。
“……”
祝乌觉得自己看懂了,苟兰阴在问他他那里有没有他的衣服。
“有。”
在听到这个字的苟兰阴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下,但祝乌的下一句是,“但要付钱。”
苟兰阴:“……”
那种被羞辱的感觉又来了。
苟兰阴看了看自己肯定不能再穿的外套,咬牙道:“我付。”
祝乌笑得弯了弯眼:“那就好说。”
外套是叶息行回去奶茶店取的,不只是外套,叶息行还很有眼力见地带来了全套的服装。
他看到苟兰阴只在外套上沾了点冰水就想要把外套扔了,猜到他可能有洁癖之类的,干脆多带了几件衣服。
苟兰阴去了击剑馆等待,等他去淋浴间洗了个澡,再换上了干净舒适的衣服,才走出来。
“还是扫上次那个码吗?”祝乌在问他。
“对。”
大概是因为刚洗完澡,还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苟兰阴胸口那股鼓动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
祝乌靠了过来,举着手机让他扫。
他正垂着眸子,苟兰阴低头就看见他长长翘翘的眼睫,在眼睑下方落下一层浅浅的阴影。
这一瞬,苟兰阴忽然想到路番一的回答。
他非常讨厌祝乌吗?
好像……也没有。
以前他根本没有过多地关注这个人,只知道属于他的城堡多住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还总是喜欢躲在角落里偷偷看他,不仅在家里看,还爱在学校里看。
这是苟兰阴对这个人仅有的印象,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多余的感觉。
因为从小到大,这样的人太多了,从某个方面来说,苟兰阴并不喜欢被各种人围观打量,但,他不喜欢不代表就可以拒绝,别人的眼睛长在别人身上,他没办法去阻止。
而就在他从画室出来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眼前这个人的脸在他眼里逐渐清晰起来,他的声音和性格似乎也变得更加鲜活。
如果可以用个比喻来形容,那就是画板上模糊的山水轮廓正在被一点点用细笔勾勒出来,一草一木都有了形状,风一吹,草木山水都有了生机。
“好了没?”祝乌见他半天不动,不由地讶异地抬起头。
苟兰阴极快地转眼,说了句:“马上。”
他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祝乌,苟兰阴得出结论,他应该只是,不太习惯祝乌的转变。
如果祝乌继续保持下去,不对他有所觊觎的话,他们或许能成为朋友。
“到账了。”祝乌查看了下手机说道。
“嗯……”
苟兰阴又看了一眼他的脸。
上次他给祝乌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收到款项之后,祝乌的表情虽然很淡,但眼底却亮了一下。
他是真心实意地觉得高兴。
不过才这点钱,有必要这么高兴吗?
苟兰阴漫不经心地垂眸思索,很快又想起,祝乌来城堡的原因貌似是……是自幼父母双亡。
从小就没了父母的孩子,日子肯定过得很清苦。
苟兰阴按着手机,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他应该给祝乌多转点钱。
所以在看到祝乌准备把手机放回兜里的时候,他忽然开口:“等一下——”
祝乌看向了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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