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定是祝乌胁迫了苟兰阴。
可问题是,向日葵是苟兰阴自己拿过来的,不……不是拿,是从路番一手上抢的。
这胁迫怎么会变成了迫不及待?
姜淮乐不死心地往前走去。
“你刚刚说……”要收他的花的。
“抱歉,没手拿了。”
苟兰阴回复得很简短,他还在看怀里的花,连头都没有抬。
大概过了五秒钟左右,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看了眼姜淮乐,道:“花多少钱,我待会儿转给你。”
杀人诛心,不异于此。
这一刻,姜淮乐感觉自己特别像是戏台上的小丑。
手上的那捧橙黄色玫瑰,象征着隐喻的告白的花朵,变成了嘲笑他的笑脸。
“……不用了。”姜淮乐维持着最后的体面,但怎么也笑不出来,也在这里待不下去。
临走之前,他复杂且阴沉地看了眼祝乌,才抬起脚步。
因为这段插曲,工作人员花了好一阵功夫才维持好基本的秩序,但场馆内依旧平静不下来。
一番权衡之后,工作人员只好来征求两人的意见。
“我没意见。”苟兰阴依靠在椅子上,怀里还抱着花,坐姿随意,“加时赛打不打都没有关系,反正我刚刚已经赢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路番一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语气和他挺拔鼻梁上的眼镜一样板正,“第一局是我赢的。”
“第一局是我分心了,你没感觉到吗?”
“不好意思,比赛没有分心的说法。”
“那我们就算平局。”
苟兰阴看了路番一,满眼写着“他现在心情好,就不让你输得太难看”。
路番一:“……”
他直接转头对祝乌说道:“那我们走?”
表演赛后面还有其他的选手上场,但祝乌本来就不是来看比赛的,就点了下头,跟着站起来。
眼见两人并肩着要走,苟兰阴将脊背挺直,视线落在祝乌身上,蹙了下眉。
“等等——”
两人停下来,回头看他。
苟兰阴刚好跟祝乌看过来的视线对上,他微微抬了下眼睫,将背脊放松,语带几分若有若无的提示。
“祝乌,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有跟我说?”
嗯?什么话?
两秒后,祝乌面露了然,朝着苟兰阴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
苟兰阴这才抿了抿唇角,真是的,一定要他主动提起。
然后,他见到祝乌在他身边微微弯下腰,压着声音道:“你放心,手稿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苟兰**边的弧度又散了下去,他偏头,沉默了一瞬:“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还能有什么话?
祝乌澄澈的眸子里闪着几分困惑,见苟兰阴抱着花的姿势虽然有几分随意,但隐隐也有几分期待。
那瞬间福临心至,于是又低声鼓励了一句:“其实文学课没你想象的那么难,你……好好学,下次别挂科了。”
“…………”
祝乌和路番一的身影消失在休息室的门口,只留下苟兰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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