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起身摸了摸孟厌的小耳朵夸他,“工作很认真,做得不错,孟厌。”
这是来自大老板的正式肯定。孟厌不自觉地端正了站姿,眼神飘忽,心里高兴得在开花,嘴上却硬得很,小声嘀咕道,“我又没干什么。”
明天还想去工作,看这样子应该不会辞退他了。
他做错了很多事,把纪戎好心送的手机摔烂了,没有得到责怪,只得到了理解和夸奖。
这个一只手就能把他拎起来的alpha,从未借着体型的优势打骂他,从来也没有强迫过他做违背意愿的事,反而时时留意他的需求,照顾他的情绪,理解他的想法,给他解围、撑腰,甚至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公之于众。
孟厌后知后觉开始不自在,他好难看,普通,还招人讨厌,他又凭什么得到这么多。
察觉到两人距离太近,耳朵尖尖上好像还残留着指尖的温度,孟厌赶忙起身要跑。
临进房门,又听纪戎说,“对了,还有,今天讲座没去听,听说上次也没去,得批评你。下周开始,我陪你去重听。”
“啪”的关上门,孟厌抖了抖耳朵,贴着门站了许久,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
做了一夜的梦,梦里全是纪戎的那几句“明明很乖”,“这是我老婆”,“得批评你”,“做得不错,孟厌”。
……
语气是气恼的、温柔的、严厉的,里面有责任,有宠溺,偏偏没有情爱。
和大老板住一起最便利的莫过于早晚都有车接送,其他好处自然也多得是,不但中午有人管饭,且再也没人敢随便使唤他跑腿干活。
现在孟厌只需要完成规定的任务就好。
之前每天加班到九点,因为周葙天天偷懒,也因为他脑子笨,不知道有些地方不需要天天擦洗。
孟厌很喜欢他那套保洁制服,黑色的胶质小皮鞋,白色的长袖长裤,系在腰上的红色防水围裙,大大的布兜里可以塞抹布,还可以别上清洁剂。
他拿别针给自己的制服做了标记,又问杨羽要了根笔,在尺码标上画了个四不像的小动物头。
看耳朵像一只狼,三瓣嘴又像是兔子。
上幼儿园的时候,被问到以后想成为什么的人,孟厌的愿望不是做科学家、大将军或者老师,他的愿望是做一个邮递员,因为他喜欢绿色的邮政包,觉得很酷。
现在他觉得做保洁可能也可以作为自己的理想,因为喜欢白色的保洁制服。
他的喜欢就是这么简单又肤浅。
孟厌偷偷站在暗角,撑着拖把,看着拳击台上戴着红黑色发带、帮另一位alpha做联赛赛前训练的纪戎。
又是一记漂亮的防守反击,围观群众激动嘶吼。
距离远,看不清细节,灯光打在身上,照出脸上流下的道道汗迹。
只觉得纪戎的眼睛很亮,里面有他现在还看不懂的东西。
以前孟厌觉得挥舞拳头就是暴力,是不可反抗的压迫,带来的只有疼痛和愤怒,现在他感觉到了澎湃的激情和叫人血脉贲张的力量。
他没忍住摸了摸残缺了一角的狼耳,转身去洗拖把。
六点准时下班,纪戎顶着一头湿发,找到趴在栏杆上发呆的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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