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不好,非得吃这道味最大最冲的药膳锅子。
宝儿饿得肠子都要痉挛打结了。
他甚至怀疑里头的人是不是故意的。
就在宝儿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之际,这时,只忽而闻得里头传来了一阵咿咿呀呀的琵琶和唱曲儿的声音在唱着:“碧窗下,轻画双娥,脸儿上粉香淡抹,小兔儿,轻轻撞,胸窝,面庞儿烫烫似烧灼……”
话说屋子里,锅子热气腾腾,餐桌上十余个碟子里美味佳肴尽显奢侈,伍天覃端着酒杯,身旁鸳鸯亲自布菜倒酒,身后还有三四个丫头作陪,八方圆桌对面,梅见坐在矮凳上,手中抱着琵琶,咿咿呀呀的吟唱着。
戏词露骨,唱的正是她最爱的《西厢记》。
此刻,梅见仿佛化生崔莺莺,歌词婉转中眉目传情,情深意切,曲中唱的是崔莺莺和张生之间曲折多磨的爱情故事,曲外,唱的何曾不是她自己。
唱到情深意切时,只见梅见双脸酡红,眉目时而躲闪,时而直直朝着对面伍天覃脸上迎着去,眼中的情谊满满的都要溢了出来了。
一旁给伍天覃备菜的鸳鸯见状新生恼恨,心里骂了一万遍“骚狐狸,连吃饭时也不忘勾引爷”,嘴上却故意扯着嗓子道:“爷今儿个胃口可是不佳?都没用几口呢。”
伍天覃原本眯着眼睛听曲儿的,闻言,双眼嗖地一下睁开了,淡淡道了一句:“无趣的紧。”
也不知是说的胃口,还是指的对面唱曲的梅见。
梅见闻言果然脸上微微一变,手指一顿,一下子破了半个音。
鸳鸯却一脸得意的扫了梅见,冲着伍天覃道:“可还是为了外头那小贱奴一事给恼的,爷若不喜欢,只管断了两条腿打发出去便是了,为了那小贱奴生恼,着实不值得!”
伍天覃爱洁,因被个下人尿了一身,他勃然大怒,一气之下,回了屋子里泡了一上午的澡,这会儿胃口不佳。
本是要断了他两条腿打出院子的,结果,也不知是不是多心了,旁人皆道那小儿是被他的威武给吓尿的,可伍天覃忆起那双恶狠狠的双眼,双眼漆黑,那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伍天覃的时候,却令他莫名觉得这里头还有旁的原因。
隐隐像是……故意的?
故意尿他一身?
呵。
这个认知,一时让伍天覃怒不可支,他伍天覃活了二十年了,没遇到过这样胆大包天的狗奴才。
断他两条腿,太过便宜他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有趣。
若当真遇到个硬骨头才最是好玩了,有什么比亲手打断那根硬骨头,一根一根将那身硬骨头全部折断,再一根一根拔了他全身的刺更好玩的事情么?
伍天覃眯着眼睛想着。
不过,他目前还没有想到一个逗老鼠,又不一下子将老鼠给玩死的好玩法来。
正当伍天覃眯着眼咂着酒暗自琢磨时,这时梅见忽而双眼一垂,沉吟了片刻道:“爷,梅儿嗓子哑了,唱不出今日这出戏中的韵味来,不过,爷若想听个新鲜的,梅儿倒是有个法子。”
说到这里,话还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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