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用树棍挡住它的去路,然而一路驱赶着,一直将蚂蚁赶到了另外一个蚂蚁窝里,再回到前一个蚂蚁窝继续驱赶着下一只蚂蚁。
周而复始。
渐渐的,两个蚂蚁窝里的蚂蚁全都不出来了,偶尔有一只爬动洞口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又缩了回去。
元宝儿等了半晌不见动静,打算用小木棍去捅捅,这时,忽而听到游廊上头有人经过,闲聊道:“哎,你说爷这一连着几日都未曾出过府了,眼瞅着一连着好几日都待在了府里,也不见提及那凤鸣楼里头的那个贱蹄子了,是不是代表着爷终于要向老爷屈服了,往后便不会再提及要将那勾人的狐媚子接入府里一事了?”
凌霄阁里的丫鬟有十来个,元宝儿只记得问玉,桃欢,鸳鸯还有梅见这几个,其余的一些个认得脸,记不住名字,听着声儿,便是记不住名字里头的一个丫头,约莫像是日常跟在鸳鸯身旁的那个。
这人话一落,便又闻得另外一个小丫头回道:“怕不见得,爷是个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往日里可是连老爷都不放在眼里的,这几日怕是被什么旁的有趣的事儿给勾住了视线,这才将凤鸣楼里的那一位给暂且抛到后头的,待哪一日爷乏了想起了那一位来,怕该怎么着还得怎么着罢?”
“被什么旁的有趣的事儿给引住了视线?你指的……该不是爷这几日逗弄那新来的,那个元宝儿这件事罢?”
鸳鸯身前的丫头云裳语气有些意外,待琢磨了一阵后,只忽而冷笑一声道:“也是,那小儿也不知该说他丧门星晦气,还是该说他倒霉傻气,小小年纪竟不知天高地厚,一来便跟主子扛上了,这不,这几日倒了大霉罢,日日被主子玩弄折腾,这几日眼瞅着总算是老实下来了,不过听鸳鸯姐说,那小儿是跟她同一日入府的,刚一入府,便与人扛了起来,后被分到厨房后,又立马与厨房里头的人结下了仇,鸳鸯姐说那人瞧着便是个惹祸精,这几日眼看着虽老实下来了,却怕是老实不了几日!”
另外一人道:“我冷眼瞅着那小儿亦是个可怜见的,这几日没少被主子折腾,又是射箭,又是骑马,听说前儿个还差点儿被爷的那一匹赤兔给踢断了背,不过这几日老实下来了,眼瞅着肩膀都耷拉下来了,眼里也没光了,但凡是个人都使唤得动他了,早知道这样的话,一早这样不就好了,非得遭了这一遭罪才肯老实下来,不过有这样一个人供爷取乐也是个好的,至少可以将爷拘在府里,这样鸳鸯姐姐便有机会多在爷跟前露露脸,岂不是好事一桩,云裳姐姐,你瞧是也不是?”
“就你机灵。”云裳话一顿又道:“快些过去罢,爷有些起床气,莫要去晚了耽搁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捧着托盘走远了。
两人走后,元宝儿就跟没听到似的面无表情继续百无聊赖的驱赶起蚂蚁来,刚替一只蚂蚁挪了窝,忽闻得正房门口有人喊着:“元宝儿,人呢?”
元宝儿闻言蹲在游廊底下没吭声,眼瞅着有脚步声从台阶下来了,元宝儿将手中的一根树棍折断,将两根半截的树棍朝着蚂蚁洞口一插,这才漫不经心的拍了拍手,缓缓起了身淡淡道:“来了。”
声音有气无力。
说着,歪着脑袋,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朝着院子里头晃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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