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儿鲜少出府,便一路瞧得津津有味,待一路绕到里头,便见又是一处院子,且越近,那咿咿呀呀的唱曲儿弹奏声儿便越来越大,直到来了这处院子,远远只见那院子中央搭建了一处戏台子,戏台上有人穿着戏服来回走场排戏,戏台下边设有坐席,戏台对面,左右都被回廊环绕,共有三层,每层上头设有雅座坐席,原来,这处竟是个私人的戏园子。
一行人方一入内,那年轻小子正欲进去禀告,不想,刚往前跑了两步,忽见那戏台下一个四五十岁的年长男子气得跺脚道:“怎么就唱不了了,怎么就唱不了了,昨儿个不还好生生的,怎地转眼就唱不了呢,他可是台柱子,这出戏可是伍二爷和赫三爷专门为楚四爷贺寿排的?这都生生练了三个月呢,这档口你唱不了了,回头该如何向伍二爷赫三爷交代?”
只见那男子急得团团直转着,跟前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儿缩着脖子,支支吾吾,战战兢兢道:“先生…先生嗓子坏了,今儿个……今儿个一早起来就开不了口了。”
那年长男人急得直冒汗道:“唱不了也得给我唱!”
一时,甩了甩袖子,咆哮了一遭,嘴上虽这样说着,可转身却又急忙吩咐他人道:“去,快去将班子里头所有的旦角儿给唤来!”
正忙得团团乱转间,这时,只见那伍天覃摇着扇子缓缓走了来道:“发生何事呢?”
那中年男子也就是黄班头一转身,看到伍天覃,顿时面色一愣,立马战战兢兢哈腰迎了过来道:“二爷,您怎么来了,什么风儿将您给刮来了?”
黄班头谄媚哈腰的迎着,见伍天覃如此发问,一时不由苦着脸道:“禀爷,是长生那小子,他可是这出戏的旦角儿,头牌啊,今儿个正要为楚四爷生辰那台戏排练呢,这不,一大早起来说嗓子哑了,发不出声儿来了,二爷,您说,这该如何是好啊,眼瞅着这四爷的生辰就这几日呢,这若再换人,也赶不上了啊,何况,长生那角,压根没人衬得上啊,他在这出戏中可是男扮女角,戏中戏啊,演的还是第一美人,最是个娇弱可人的,这寻常没哪个扮得了啊!”
黄班头正愁眉苦脸间,目光一跃,忽而不经意间落到了伍太覃身后那张纤细秀气的小儿脸上,顿时双眼骤亮了起来——
第57章
只见那黄班头瞪大了双眼,忽而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只激动得语无伦次了起来,只顾抬着手不断朝着那伍天覃身后指着,激动得结结巴巴道:“这……这……这小儿是谁啊?可是……可是二爷率先便预料到了长生那嗓子要出问题了,特特寻来接替他的人?”
黄班头一时激动得瞪大了双目,只恨不得原地直蹦跶了起来,连连道:“爷,这小儿合适,这小儿一等一的适合,简直就是从那戏本子里头跳出来的似的,比长生还要生得俊秀些,瞧他那身板子,瞧他那脸面,简直活脱脱的盈娘显世啊!”
话一落,只见那黄班头几步跨到了伍天覃身后,一把将那元宝儿扯了出来高兴问道:“你是哪个班子里出来的,练了几年了,来,走两步,吊几嗓子给我瞅瞅?”
黄班头如同捡着了宝似的,简直比当年初次看到那长生时还要惊艳激动。
他这一动静,一时引得台上台下全都停了下来,纷纷朝着这头看了来。
“怎么呢,黄班头,何事让你这般高兴啊?“
这时,远处忽而传来一道笑吟吟一声,众人远远看去,只见远处一贵公子一手拎着个鸟笼子,一手摇着扇子慢悠悠的晃荡而来。
那鸟笼子赤金镶着宝石,金贵异常,整个元陵城难寻出一只来,里头一只金尾褐身的画眉鸟在笼子里来回跳跃。
这人正是赫昭楠。
一直待走近了,看到黄班头后头的伍天覃,只见那赫昭楠这才了然过来,只远远朝着伍天覃作了个揖道:“我道黄班头怎地激动成了这个样子,原是伍二爷来了。”
“二哥,你可算是来了,这几日都不见你人影,镇日只有这死鸟作陪,真真无趣得紧,今日好不容易来了,咱们吃酒作乐,不醉不归。”
赫昭楠见到伍天覃好似格外高兴。
伍天覃却淡淡扫了他一眼,摇着扇子懒洋洋道:“你有你那只死鸟作陪就够了,还要旁人作甚?”
一时说着,目光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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