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收了那伍天覃的金子,应下他穿那女子戏服的要求。
这会儿身上的戏服松松垮垮,两条手臂上的长袖长约半丈长,抬手一挥,可以直接将袖子甩到了那楼梯下了。
他刚刚一醒,便迷迷糊糊的往外走,这会儿还不知自己的脸被擦成了个什么猴屁股模样了,横竖戏台子上那些走戏的一个个脸上花花绿绿的,便也觉得自己也该相差无几。
虽身上这件戏服是白色的,不是劳什子粉的红的,可又是裙摆,又是长袖,到底娘里娘气。
元宝儿又下意识地抬手朝着脑袋顶上一摸,摸到脑袋上梳了繁琐发髻,倒是一愣,再一抬眼,对上远处那伍天覃直愣愣的目光,便觉得有些别扭,最终,嘴里默默念叨了声“金子金子金子”,便咬咬牙关,大摇大摆,不管不顾的噔噔噔下了楼梯楼,脸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结果,不知是那两条腿迈得太快,还是那小楼梯太窄太陡,最后一步楼梯元宝儿没留意,竟直接一脚踩空了去,然后,只听到“哎哟喂”一声,便见元宝儿一头直直朝着楼梯下栽倒而去,元宝儿在众人微愣的目光中,直接摔了个狗啃地。
“哎哟喂,老子的屁股。“
“他奶奶的破楼梯。”
伍天覃只见一道白影一晃,便见那楼梯上那个俏生迤逦的小伶人直接当着他的面摔了个狗吃屎,又见那小伶人摸着屁股龇牙咧嘴的爬了起来,结果,她身上长袖长裙,方一爬起来,双脚又忽而被手中的长袖缠住,再次啪嗒一下,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小伶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踢脚又是扯袖,片刻功夫,便成了半个风尘仆仆的土泥人儿来。
从惊艳,到难以置信,到目瞪口呆,再到嘴角抽搐,再到这会儿伍天覃脸上的大黑脸,统共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
等到伍天覃从方才那短暂的惊艳愣神中回过身来时,正巧见那楼梯下那道歪歪斜斜,骂骂咧咧的身上发出“嘶”地一声声响,等到元宝儿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时,他手中的一条长袖被挂在了楼梯下的一口铁钉上,直接将那长长的袖子哗啦啦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于是,元宝儿刚换好衣裳,还没来得及向众人展示他的戏服,便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将身上的衣服毁了个一干二净,顺带给大家伙儿表演了一出杂耍戏。
所有人瞧得是目瞪口呆,甚至忘了前去搀扶他。
“上不得台面的狗东西。”
“丢尽了爷的脸面。”
最终,伍天覃嘴角一抽,直接一屁股跌回在了原来的椅子上,他一边咻咻咻的撑开了扇子只飞快的朝着自己脸上扇着,一边板着脸,将脸别到了反方向看着。
火气噌噌噌直往外涌。
他简直没眼再继续看下去了。
*
话说自知闯祸丢人的元宝儿爬起来后没敢再往伍天覃跟前凑了,他一边乱甩着袖子一边朝着黄班头方向走了去,走到黄班头跟前时,只见黄班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此时,黄班头看着元宝儿这副伶人扮相,惊是惊艳,惊是惊喜,却远没有方才那般一腔热血,和满腔孤勇了。
只觉得,这小儿若来了他们戏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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