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折腾的,一板子下去骨头便断成两截了,回头将身子养结实了自有他受的时候。”
伍天覃云淡风轻的说着。
话一落,屋子里头便响起了鸳鸯银铃似的轻笑声道:“爷可真坏。”
门口外头的元宝儿听了便又一时气得龇牙咧嘴了起来,小脸气鼓鼓得直接鼓胀成了个球来。
他就说嘛,鬼阎王什么时候转性了,他娘的,他个大鳖怪,他个大坏种,他怎么会体恤下人,将下人当人使呢?
他就知道,他若看着好的时候,一准憋着大坏呢?
就像他初来凌霄阁那一日,正好撞见那伍天覃将人当作活靶子练箭消遣,他彼时笑得有多漫不经心,笑得有多云淡风轻,那张好看张扬肆意的皮囊下,就有多么的残忍和狠辣。
记住,元宝儿,定莫要被这人外表所欺骗蛊惑了。
记住,他是个大坏蛋,大阎王,大变态。
无论何时,都要记住这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何人在外头鬼鬼祟祟?”
正当元宝儿气得要跺脚骂人之际,这时,屋子里的人十分敏锐,竟留意到了门口的细微动静。
只淡淡问了一遭。
门口元宝儿将白眼一翻,在心里头臭骂了一百句娘,这才揉了揉脸,晃荡着胳膊掀开帘子进了屋。
一进去,便见卧房里头无人,软榻上没有,次间的案桌交椅上没有,视线在偌大的屋子里来回扫了好几遍,这才在南边的临窗前瞅见了一男一女两道身影。
伍天覃这日倒是穿得招蜂引蝶,花枝招展的,他这日竟穿了一袭金色华袍,鹅黄色绣着金丝绣线的袍子美轮美奂,上头小朵小朵淡黄色的玉兰花精致又空灵,头上往日里喜爱佩戴紫金冠,这日却只佩戴了一枚玉簪,衬托得整个人俊美绝伦,美过最好看的月石玉器。
啧,简直比姑娘家还要花枝招展。
元宝儿发誓,这姓伍的衣裳的颜色,比二姑娘箱笼里的衣裳的颜色还要齐整得多。
上回穿了件淡粉色的袍子便罢了,这回竟来了件金的。
远远的看过去,光彩逼人,瞧得人眼晕。
至于他身后鸳鸯装扮更是浓艳,一件玫红色的裙子紧紧裹着身子,勒得屁股,胸,脯子子鼓鼓囔囔的,一股子妖里妖气,手中却捏着块淡绿色的帕子,远远地看上去,花花绿绿的,跟只□□雀似的。
不愧是将来要睡一个被窝的,一个比一个浓艳。
元宝儿心里鄙夷了一番,见那伍天覃此刻正立在窗前的案桌上,宽大的金色袖袍被他挽到小臂上头,透出精壮有力的手腕一截,手中采择了一支杏花枝,正在往案桌上的一个银盆里戳逗弄着,不知在逗弄什么玩意儿。
身后鸳鸯手中端着个托盘,托盘里头摆了两小碟点心。
主仆二人不知在忙活什么。
见到元宝儿进来,二人齐齐朝着他身上看了来。
伍天覃目光在元宝儿脸上扫了一眼,很快,又将视线落入了那银盆中。
仿佛没有瞅见他。
不言不语地,方才还在问他人呢,这会儿却将他当作了空气似的。
“哟,宝儿哥起了。”
鸳鸯扫了元宝儿一眼,阴阳怪气地讽刺着。
元宝儿听了,瞬间将眼一瞪,正欲开口怼去,这时,想起了自己的要紧事,便咬牙忍了忍,半晌,远远冲那伍天覃道:“爷,问玉姐姐这会儿有事,听说爷让她往北院给老夫人送些东西过去,她一时有些走不开,便打发了小的过来代她跑一趟,小的这便去了。”
元宝儿远远看了那伍天覃一眼,巴巴请示着。
说完,将袖子一撸,便要飞快退下。
这时——
“问玉的活是问玉的,关你什么事儿?”
只见那伍天覃一边淡淡说着,一边继续在逗弄着银盆里的东西。
声音漫不经心的,却分明没有应下元宝儿的所求。
元宝儿听了步子一顿,半晌,鼓着脸道:“问玉姐姐事情多,我闲来无事,能够分担一下也是应该的。”
元宝儿这话倒是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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