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儿呜呜呜咽着。
一声一声抽泣中夹杂着无尽的委屈和愤恨。
前脚要将他送了人。
后脚才回来两日,又开始事无巨细的刁难起了他。
又是怒吼,又是罚跪,无缘无故的,无穷无尽的刁难,元宝儿是一日也受不了了。
他呜咽抽泣着,他已经走投无路了,这里,是他唯一的投身之所,他是他元宝儿唯一的救赎。
话说伍天瑜初见元宝儿时,只觉得像是森林中的一头咋咋呼呼的小狮子似的,虎头虎脑的,刁钻又蛮横,活泼又机灵,这样的人,鲜活,肆意,张扬,无畏,一点儿都不像是圈养在府中呆滞又麻木的奴儿。
他走南闯北多年,只觉得这样的人所见不多,令他忍不住向而往之。
后来再见他时,又觉得不止是头小狮子,更是头无法无天的小老虎,竟闷头麻溜的爬到大树顶上去了,就那般大大咧咧挂在树杈上,实在叫让他这个在豪门世家里一板一眼,遵循礼教长大的世家公子一脸汗颜。
直到,他眼里的小狮子小老虎在他跟前呜咽的□□着伤口。
伍天瑜当即皱了皱眉,明知不该去插手凌霄阁那边的事情,可是,听到那一声声呜咽委屈声,终究没能忍住心软开口道:“此事我若插手进来,只会将事情越闹越大,这样,你随我去求太太罢,太太出面许是还能有一线转机——”
于是,元宝儿便被大少爷领去了正房大院。
事情一度顺利得超乎了元宝儿的料想。
从玉晖轩,到正房大院出来,不过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不单单大少爷允诺了,就连太太也欣然同意了,还一度将他元宝儿的卖身契给了大少爷。
卖身契到了大少爷的手里,他日元宝儿若想讨要,岂不比在太太那里更要轻而易举?更是比在伍天覃那里,更要唾手可得?
可是,明明如此顺利,如此可喜可贺的事情,在这一刻,元宝儿却如何都安心不起来,因为,他知道,所有的难关都闯祸了,他轻而易举的闯了九九八十一难中八十难,最后一难,却至关重要。
那就是,那姓伍的会轻易放了他么?
前一日,那伍天覃的警告还在耳畔传响。
尤其,伍天覃与伍天瑜这对兄弟关系紧张,可谓水火不容。
元宝儿心里清楚明白,这日时机其实不对,那姓伍的一贯只手遮天,张狂霸道惯了,元宝儿今儿个此举,无疑是跳在他伍天覃头上撒野了,换做任何一人,许是这姓伍的随手跟扔猫儿扔狗儿似的,随手将元宝儿扔了了事了。
可若是伍天瑜的话,他定然不会轻易放手。
尤其,还是在他警告在前,又与他对峙争执之后行此事。
算了,不管了,元宝儿一日也忍不住下去了。
横竖有大少爷和太太撑腰。
那大鳖怪再嚣张霸道,还能越过了太太去。
这样一想,元宝儿瞬间将牙一咬,冲着伍天瑜道:“我……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大少爷您在外头等着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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