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大大大大大——”
两次将那元宝儿一锅端时,人还在半里之外,便能听到那小儿扯着嗓门喉咙沙哑的嘶吼着,每一回,毫无意外的他嘴里都在嘶吼着:“大大大大大——”
便知,这小儿好胜之心极强,连赌钱都对这个“大”字情有独钟。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那骰子上。
一时,屋子里嗖地一静。
静得能够听到油灯里,灯芯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嘶嘶”声。
“爷赢了。”
伍天覃屈身将三个骰子捡了起来,捏在手心里,又将那只碗取了来,“物归原主”的摆放到了床头柜上,笑眯眯的看着紧紧抓着褥子,浑身打颤的那道小小身板道:“愿赌服输,乖乖过来,爷来给你上药。”
说话间,伍天覃转身将桌子上的托盘来了过来。
托盘里头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一罐药膏,一卷纱布,一支抹药的玉棍,还有一把剪子。
伍天覃动作熟稔的揭开药膏,用玉棍挑出一块药膏送到鼻子下嗅了嗅,药膏是黑褐色的,看上去乌漆嘛黑的一团,药味有些冲有些怪,伍天覃检查一遍后,方朝着床榻上那道细瘦的身影扫了去。
只见元宝儿这会儿一动不动的趴在床榻上,咬着牙齿,下巴紧绷。
他浑身绷直了。
牙齿都要咬烂了。
他握着双拳,全身上下都写着抗拒,写着拒绝,写着不忿,写着怨恨。
然而,愿赌服输,输了便是输了。
伍天覃见他行动不便,也没有让他强行从墙角原路移出来的意思,自己迁就他将靴子一脱,缓缓跨上了床榻,随即盘腿坐在他的身侧。
抬眼看了那小儿一眼。
见那小儿攥紧双拳,虽浑身抗拒,但也还算言而有信,只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一副“咬牙赴死”的架势。
也不知缘何,伍天覃原本带笑的笑容一点点隐了下去,不多时,微微呼出一口气,缓缓伸手,慢慢地将方才那片衣角轻轻一揭。
他方一抬手时,便见身下身子微微一颤。
伍天覃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了一眼,只见那元宝儿嗖地一下将脸转了过去,面朝着墙壁,一副屈辱模样。
伍天覃将嘴角微微一抿,随即放轻了手中的动作,只小心翼翼地将那裤腰带往下一卷,又轻轻的将缠在伤口处的纱布轻轻剪了开来,几乎他每动一下剪子,便见身下的身子一阵抽搐抖动,伍天覃额头上渐渐起了一层薄汗,他轻手轻脚,一层层将那纱布剪开,掀开一瞧,赫然只见那瓣娇蕊泥泞一片。
目光所及之处,是大片大片的殷红烂肉,几乎瞧不出任何完好之处,虽已在慢慢愈合了,但猛地一看去,依然觉得触目惊心。
伍天覃虽已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在亲眼看到伤口之时,依然觉得有些骇目。
这些……全部都是败他所赐。
几乎没有一寸完好之肉。
难怪,恨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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