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事来,可又正因此人是覃儿,不是旁人,却也由不得俞氏不重视,因为,她知道,只要覃儿想,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做不出的事儿来,哪怕荒唐至此。
于是,俞氏一筹莫展,急得几夜睡不着觉。
她连夜派人查证,这不查还好,一查,直令她整个人彻底慌了神来。
“哦?那太太说说看,太太指的龌龊到底是哪些龌龊?”
与俞氏的心急如焚比相比,除了最开始的惊讶后,很快,伍天覃恢复如常了,一时将手中的茶碗朝着案桌上轻轻一搁,忽而慢悠悠的转动起了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来。
他微微眯起了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手中的玉扳指,漫不经心的问着。
“覃儿——”
俞氏见他态度敷衍,不由气得血气上涌,半晌,只微微喘了口气,端了杯茶猛地吃了一口,压了压心神道:“那小儿不过就是个区区看门小童,以往你院子里头遭你打骂的小童一个手指头都掰不过来,哪个见你心慈手软过一回,可这一回呢,听厨房那边传来消息说,你日日用上好的血燕喂养着,日日山珍海味的往那小儿屋子里送不说,听药房那边说,还取了一支五百年的人参送去给那小儿泡茶吃,更甭提那些珍贵药材了,区区一个看门小童,哪里就得你伍二公子如此看重了,更甭说,一日三四趟过去探望了,覃儿,连那凤鸣楼都不见你上得如此之勤,你说说看,若无旁的龌龊,你往日里怎会看那等看门小童一星半眼。”
俞氏一脸激动的说着。
说完,见伍天覃不言不语,俞氏心口一悸,又道:“再者,听说那个叫元宝儿的小儿本身就是个……就是个……他就是个——”
俞氏语无伦次的说着,竟一时隐隐说不出口。
一时,情绪激昂,只紧紧捏紧了手中的帕子,道:“我就说,哪有寻常小儿生得那般伶俐的,那般唇红白齿,简直比女子还生得惹眼,早知道,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将人塞去你那凌霄阁,便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端来。”
俞氏一边说着,一边悔不当初,只喃喃道:“说起来,都是我的错。”
说着,又忽而猛地抬头,看向对面那伍天覃道:“覃儿,你若是瞧着新鲜,寻个刺激寻个好玩,娘便也不怪你,可有的事儿可不好玩,这样的事儿毕竟太过惊世骇俗了,你瞧瞧,跟你一块玩的楚家的那个,如今哪还有半分名声,当初你爹便不让你跟着那些人走动,如今到好,你不但跟他们走得勤,竟还沾了这样的癖好,此事若是传到外头,传到你爹耳朵里,那还不得彻底翻了天呐,便是对那宫里头的贵妃娘娘和三皇子,都是莫大的侮辱啊,听娘的,咱们不玩了,咱及时收手好不好?”
说着说着,俞氏便越发心惊肉跳道:“定是你如今是到了年纪,却还未曾娶妻惹的祸,咱们如今赶紧娶妻生子,待成了亲,成家立业,为夫为父后便没得心思去琢磨那些有的没的了,可好?听娘的,既柳家那边松了口,咱们赶紧将这门亲事定下来可好?就当娘求了。”
俞氏说着说着,急得眼眶渐渐红了。
伍天覃闻言,一直抿着唇一言不语,沉默不语,直到良久良久,见俞氏急得方寸大乱,伤心欲绝,不由缓缓起了身,走到了俞氏跟前,摸出一块帕子递到了俞氏跟前,忽而盯着她冷不丁大笑一声道:“太太,您可知,您可比街上那说书的先生说得还要精彩纷呈,脑洞大开,您这会儿若跑到那茶楼里头说话,一准大半条街都挤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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