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嗖地一下,彻底消失了一干二净,剩下的满满当当的只有眼白了。
伍天覃:“……”
无论如何,在这个大大的白眼中,主仆二人的共识还是顺利的达成了。
冒了近一两个月的战火,终于在此时此刻,仿佛看到了和平的曙光。
元宝儿原本怒气冲冲而来,不想,在一袋金元宝的诱惑下,赫然欣然接受了来到正房伺候的这件差事。
其实,他心里倍清楚,甭管他乐不乐意,他想不想来又有什么用,人在屋檐下,有时,该低头就得低头。
饭后,吃饱喝足后,这场鸿门宴终于顺利落幕,勉强算得上是宾主尽欢罢。
伍天覃亲自领着元宝儿去参观他那间小耳房,就紧挨着伍天覃的卧房,有一间小小的次间,说小也不小,只是相比伍天覃这偌大宽敞的卧房小了几分,比元宝儿与长寅住的那间下人房甚至更要大上几分。
元宝儿有些惊讶。
他虽知道这里头有间小屋子,却是头一回踏入,方一踏入,只见屋子偌大,里头的摆设设计与伍天覃卧房的风格如出一辙,除了缺了些名贵的摆件和珍宝以外,甚至不比伍天覃卧房差上多少。
只见屋子正中央摆放了一张八仙桌,略小,比伍天覃屋子里的小上一圈,桌子旁设有凳子四张,桌子上摆放了一副茶具,还有一碟点心。
屋子两面临窗,一面窗子下设有一方小榻,榻上设有小几,摆了软垫,另外一侧窗子下设了一处案桌,案桌上摆放了一个浅绿色的圆口花瓶,花瓶里插了两支海棠,窗子上挂着个鸟笼,笼子里有两只绿山雀,正在叽叽喳喳跳跃着。
而屋子的最里侧设有一张矮屏,矮屏里设有一个浴桶,里侧摆放了摆了箱笼和雕花柜子,在最里头是一张精致又华美的罗汉床,床上被褥被子都已经铺好了,虽不是伍天覃床榻上的金纹被褥,却也精致上乘,绝非普通看门小童能够受用得起的。
而此时此刻,元宝儿那些寒酸的行李正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床榻上。
元宝儿看到这些后,圆溜溜的眼珠子瞬间瞪直了。
这屋子是给他的?
往后便是他元宝儿的呢?
他一个人的?
要知道,半年前,他还只不过是个跟几个烧火小夫挤在一个炕上的烧火小童罢了,便是后来来了这凌霄阁,有了单独的床榻,却也不过张简陋破烂的旧床罢了,简直与眼前的奢华精美不可同日而语。
这是他的屋子?
简直不比那伍天覃的差上多少嘛?
元宝儿先是走过去,拿了块桌子上的点心,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又走到窗子上,拨弄了下瓶子里头的海棠花,再将剩余半块点心放进了鸟笼子里头喂鸟,再走到屏风后头,学着伍天覃那做派,背着手围着那个小浴桶慢悠悠的转悠了一圈。
整个屋子里头,他最中意的就是这张浴桶了,要知道洗澡曾是元宝儿最痛苦又麻烦的时候,来太守府两年,他做梦都想在月黑风高的夜里,跑到府里的荷花池扎个猛子洗个痛快。
竟没想到,如今,伍天覃给他的这个小耳朵房里,竟还有单独的浴桶,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以后可以放心大胆地洗澡呢?
他从此可以实现沐浴自由呢?
这样看的话,除了挨着大鳖怪的卧房近以外,这间屋子十分完美,可谓没有一丝一毫缺点了。
这样想着,元宝儿又背着双小手,晃荡着两条小短腿慢慢悠悠的晃荡到了床榻边,只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罗汉床,若这姓伍的不在场,他指不定一个跳脚,跳到床榻上打滚了,不过这姓伍的就在后头看着,元宝儿背着双手,端得一派四平八稳。
“这个屋子如何?可还满意?”
正细细琢磨间,这时身后的伍天覃挑着眉,走上前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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