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小心翼翼道:“爷要……要用水么?”
话一落,便见那伍天覃隔着若隐若现的屏风眯着眼审视着他,骤然开口问道:“那狗东西何时去的柳家?”
伍天覃斟酌一番,保险的发问着。
长寅立马回道:“上月去的,去了有一个月了。”
说着,看了伍天覃一眼,又立马机灵回道:“原先宝儿住在东边的厢房,大公子安置的,后来太太回京后便将他安置在了爷您这儿,一直住在院子里的东厢房,直到一个月前这才去了柳家,便一直未回了。”
长寅倒是机灵,知伍天覃心系宝儿,便将这几个月关乎宝儿的动向一一表明了。
伍天覃闻言,一直抿着嘴,沉默不语。
长寅见状,又试探开口道:“爷,不早了,明儿个三更天许是便要起了,一早还得去祠堂祭拜了,您要不早些歇着?”
长寅小心翼翼问着。
话一落,却见那伍天覃噌地一下起了身,大步便往外去,长寅立马慌忙追了去,道:“爷,这大半夜您是要上哪儿呀!”
只见那伍天覃大手一挥道:“备马,爷要去相府探个清楚明白。”
长寅一听,立马鼓起勇气斗胆将人拦着急急劝说道:“不成呐,爷,这都大半夜了,外头都宵禁了,您这一去一来一回怕要误了吉时了,再说了,柳家要办喜事儿要送人出嫁,这会儿早歇下了,女子梳妆打扮素来繁琐,怕是三更天不到便要起了,您若去了万一惊动柳家姑娘和宝儿便不好了——”
长寅火急火燎的劝说着。
伍天覃正要骂句大胆便要一脚踹去,直到听到后头“宝儿”二字,这才神色一怔,整个人慢慢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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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对伍天覃来说可谓是人生中最漫长又难熬的一夜。
他辗转反侧,几乎睁眼到天明。
次日,天还未亮,他人还迷瞪着,便骤然闯进来一队婆子一队丫鬟一边眉飞色舞喜庆洋洋的跟着他道着喜,一边飞速将他簇拥着伺候他换了喜服给他身上挂了喜庆的并蒂莲,并一路将他簇拥进了祠堂。
祠堂里,伍天瑜早早便在候着了,与他一同装扮,穿着鲜红喜庆的喜服,头戴喜帽胸缀并蒂莲,一身通红的喜袍加身,一眼望去可谓意气风发,春风得意。
他脸上带笑,脸上淡淡的喜色与伍天覃的萎靡不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人一道祭祖,祭拜天地,最终在伍敏之长达半个时辰的家规宣读下,便被火急火燎的赶上了马车,府外,两路长长的聘礼队伍早已经整装待发,只待两位新郎官就位后,便鞭炮礼炮四起,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出发了。
大抵是因为赵家一案,牵连甚广,大半个朝中震荡,此番伍家顺利抽身,可朝前依然颓势,结党之风慎行,故而伍柳两家此番的亲事虽备受瞩目,却并不曾大办,这两门喜事均只请了双方家人亲戚和族人,并未曾大宴宾客,一切低调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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