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益姚如释重负,跑去厨房冲奶瓶,黄哥又在后面跟了上去。
“我们去找妈妈。”他抓着宝宝的小手挥舞,“妈妈在前面。”
孙益姚用热水冲洗奶瓶,见黄哥照顾孩子时满脸慈爱,跟普通的父亲一样,或者说比大多数父亲更加尽责,逐渐从刚才那种近乎濒死的窒息中清醒过来。
她隐晦地甩了甩手,放松发酸的肌肉,感受到心跳逐渐放缓,情绪也平复下来。她不经意地同黄哥搭话:“她是你上级吗?”
黄哥应道:“对啊。官儿比我大,你看看她刚才态度那么嚣张,拦不住啊。”
孙益姚低声说:“那么年轻。”
黄哥对着孩子说话,语气跟表情都不自觉浮夸起来:“可不是嘛,高材生啊,履历比我好看多了,局里的重点培养对象,那升职速度‘嗖嗖’的。而且不是要干部年轻化嘛?指不定再过几年,就不在我们分局干了。”
孙益姚沉声问:“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怎么不公平?”黄哥陡然一惊,抽了口凉气,回头看何川舟。没见到人影,他神神秘秘地问:“我们何队当年高考作弊了吗?这是大案啊!”
孙益姚被他的反应噎了一口,有种被愚弄的愤怒感。可偏偏黄哥表演得太过认真,叫她有一瞬的迟疑,那种羞恼半天没升腾起来,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对方。
她凌乱地道:“你那么有能力,就是学历没她高,就得被她压着。你看她刚才根本不给你面子,也不听你面子。”
黄哥无可奈何地唏嘘:“我认啊,毕竟我是走后门进来的。你不知道,当年我可是风度翩翩,局里都不放心派我出去走访,怕我有危险。”
孙益姚瞠目结舌,彻底接不了话,手里泡了一半的奶粉也没了下一步的动作,只想泼到这厚颜无耻的人脸上去。
黄哥在那儿的一通鬼扯,何川舟显然是听见了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晃荡过来,斜靠在墙边,狭促地笑道:“他是正儿八经的警校毕业,不用浪费力气写举报信了,他逗你玩儿呢。”
孙益姚黑着脸说了句:“我没有要写。”
她不大高兴地把孩子抱了回去。
节奏已经被打乱,询问很难重新开展。而且何川舟已经得到意料外的巨大收获,不认为孙益姚目前的状态能再吐露什么。再多说可能会露馅。
她从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撕了一页纸,写上自己的号码,递给孙益姚,说:“如果回心转意,可以联系我。南区分局,欢迎你。”
孙益姚没接,何川舟放在桌上就出去了。
走出大楼,黄哥还沉浸在刚才的一幕中,越回味越觉得有趣,调侃道:“她怎么想的?挑拨我们。我第一次见到嫌疑人有那么大胆的想法,连小新都比不上啊!这小脑瓜子拍得太惊艳了。”
何川舟说:“可能是因为你看起来比较笨吧。”
黄哥咋舌,煞有其事地道:“你这么说我就不同意了,我觉得主要还是你的问题。最近谈恋爱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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