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钰茫然道:“我不知道啊,我没注意。”
何川舟当即拨通黄哥的电话,对方接得很快。
“怎么了?我准备出发了。”
何川舟说:“朱淑君的老家在岩木村。”
“应该是。”黄哥转着方向盘,从何川舟车前驶过,“有问题?”
何川舟说:“孙益姚开的这条路,正好是去岩木村的。”
车辆踩了个急刹,黄哥“呲”了一声,没有说话。
密闭车厢里空气跟水流一样缓慢流动,这一阵突如其来的寂静好像声音沉溺了一般。
半晌后,才从扬声器里传来他迟疑而谨慎的发言:“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何川舟声音清脆而有力地道,“孙益姚除了A市,别的地方都没怎么去过,完全不了解。她去野外抛尸,能往什么地方抛?”
她在很短的时间内捋清了思路,略一停顿后,有条不紊地道:“如果朱淑君跟她说过自己的家乡,她就应该知道,那是一个偏僻的、人烟稀少的农村。到处都是无人居住的老宅,年轻一辈的人大部分去了城里打工,许多农田被废弃,有几片山林无人开垦,山上还有很多照老一辈规矩葬下的坟,以及一些可能无人拜祭的野坟。近几十年都不会有政府过来开发用地。只要好好选址,简直是最好的抛尸地点。”
何川舟说:“而且,谁能想到,凶手杀人后会把死者运回她老家抛尸?”
黄哥就是觉得邪门儿才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抛尸还是收尸?服务竟然一步到位?
黄哥语塞道:“我觉得……”
谁能猜得到孙益姚当时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车上载着个尸体,三更半夜地出行,估计她自己也快吓疯了。
这样想,选择岩木村还真有可能,说不定还顺应了国人长久以来的某种玄学思想。
毕竟国人的玄学信仰总是十分微妙,在做错事的时候尤其强烈。
黄哥甩了下头,肃然道:“那就去看看。”
等车开到高速收费站,黄哥取了卡片,一脚油门踩下,脑子里那些杂絮才随着夜风簌簌而过,他小幅调整了下姿势,盯着面前微黄的车灯,叫道:“离谱哇!孙益姚!她不会真的那么神经病吧?”
徐钰跟着大叫:“我去她家里询问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不能用常理衡量的女人!”
一同事问:“要告诉小新吗?”
“先别!他车上还有其他人,真找到尸体再说。”黄哥振奋道,“追追追,追上他!小新到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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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知新开夜车时精神有点紧张,需要全神贯注地盯着地上的线条,好在今天傍晚开过一次,对道路还有点印象。
坐在后排的两人都不吭声。邵知新是个不喜欢冷清的人,一张嘴平时就很难闲下来,总被黄哥吐槽,觉得气氛太沉闷,顺手开了个广播。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时运不济,播放的第一首歌曲是特么的“烛光里的妈妈”,手忙脚乱地跳到另外一个频道,主持人又在说,“王女士给妈妈点了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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