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点头,跟着江旸一同往录音室走。
江旸和邢星进入配音房,林煦休息室里看着他们工作,助理给林煦递来耳机,让他可以听到里面的声音。
“江旸,调整好状态,这一趴你是重头戏。”导演对着话筒说,“你找找魏徽的情绪,我要那种又恨、又痛,还得藏着几分委屈。但也别太藏着了,得让观众听出来才行。”
江旸清了清嗓,开口时已经变成魏徽的音调,“好,我明白。”
“他们这是录哪一段?”林煦问晓雯。
除了导演的耳机上有麦克风,其他人只是戴着耳机,声音不会传到里面影响配音。
晓雯翻了翻剧本,“十二集,魏徽在朝堂上发疯。”
林煦眸光微动,看向专心工作的江旸。
耳机里的声音清了清嗓,倏尔冷笑一声:“管岄郴,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能耐。”
“我说过,你不能囚禁我一辈子。”管岄郴的声音有些发颤,“我就算死,也是麟渊,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
导演出声,“等等,邢星,你这里的情绪太外放了。现在管岄郴对魏徽还是恨居多,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想到对方对自己做的种种,又更加的理直气壮。”
邢星点头,“好的,我再来一遍。”
耳机里静了几秒,邢星再次开口,再次情绪平淡一些,能明显出来几分厌恶,“我说过,你不能囚禁我一辈子。我就算死也是麟渊,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
“所以你就背叛我?”魏徽咬牙问道,嗓音冷的掉渣,饱含怨恨,“管岄郴,我这么信任你了,甚至把布防图都给你看。你不动脑子想想,如果我真的防着你,会给你看这么重要的东西?啊?!”
最后一声质问让林煦心脏颤了颤。
江旸的表达能力很好,这短短一句话,由怨恨转为暴怒,质问时的尾音带着颤抖的撕裂感,魏徽这个人物就像立在眼前一样,甚至能看到他充满血丝的盛怒双眼。
管岄郴的呼吸沉重,未置一词。
“我信任你,你背叛我。管岄郴,你又有什么脸和别人里应外合,来抢我的东西?怎么?被人睡惯了,现在离不开男人?老三那个病恹恹的身体,能满足你吗?”
“魏徽!”管岄郴咬牙切齿,气到极致,声音发颤,“你别欺人太甚!只准你凌辱我,不能让我反击吗?!”
林煦换了个角度,能更好地看到江旸,他沉浸在戏中,整个人暴戾愤怒,蓬勃的朝气感变得阴鸷狠戾,质问之时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
魏徽深吸一口气,情绪收敛了一些,“管岄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拿到虎符,掌控兵权吗?”
“……”管岄郴没有接话,呼吸更重了。
魏徽步步紧逼,“说啊,你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我不知道!”管岄郴的声音从嗓子里逼出来。
“你说你不甘心沦为弃子,你要回去争夺皇位,你说那个位置所有的兄弟都能争,凭什么你不能争?”
管岄郴颤声道:“你……撒谎!掌控兵权明明是想篡位!你少拿我当借口,你连弑母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自然不避讳再做一次大逆不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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