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感受到他低落、复杂的情绪。
“前几天我妈和我发了好些女孩子的照片,让我有空见面,我说没时间。早上她打电话来,说有一个女孩子和我是同城,已经帮我约好了见面,让我中午去见。”
“……所以我在电话里和她吵起来了,”江旸无奈地笑了笑,“抱歉,吵到你了。”
林煦看着他挤出来的笑脸,心脏涌来一阵阵绵密的抽疼,“江旸……”
“我是不在乎的,我既然当初选择说明这件事,就做好了他们不理解、不接受的准备。但让我不能接受的是,他们觉得我有病。”
林煦一怔,显然也没想到这个。
“同性恋自古就有,以前叫断袖、龙阳,凭什么到我这里就被说成有病?”江旸挺平淡的,注视着林煦,“我可以理解他们不接受,但是接受不了他们说我有病。学长,你明白吗?”
林煦咽了咽,尾音藏着不易察觉的轻颤,“……我明白。”
同性相吸这个点没有办法用科学和理智来解释,人是最复杂的动物,并非随波逐流才叫正常,逆流而行也称不上勇者,自己的选择,无关对错、只为本心。
江旸平静的样子让林煦特别心疼,他看出了青年的受伤和难过,甚至能够想象他父母说了多伤人的话才会让江旸在客厅里失控。
最亲的人才了解对方的软肋,知道往哪儿扎刀最痛。
林煦的眸光微动,抬起胳膊想去触碰江旸,却在半空停住,“你看———”
青年顺着林煦的目光落在地板上。
阳光把他们的影子倒映在地面,林煦的影子抬着胳膊,触碰到了“江旸”,看上去在抚摸他的头。
“别伤心,会过去的。”林煦看着影子,拍拍“江旸”的脑袋,又摸了摸肩膀。
这种举动像小孩儿似的,江旸笑了笑,“为什么不直接摸我?”
林煦难得接上他的玩笑,“这样更有美感。”
“看来作家都把浪漫刻在了骨子里?”
“不是,”林煦觉得好玩儿,眼里有了淡淡的笑意,手指下移,影子摸过江旸挺拔的鼻梁,“只是作者更懂怎么浪漫。”
江旸不服,“谁说的,浪漫不分人,这是情调好吗!”
“那你觉得浪漫是什么?”林煦反问。
“浪漫不需要盛大的仪式,它没有特定的规律和千篇一律的模版,不用随时提在嘴边,却可以能够随处可见。浪漫是对心意的证明,是创造出的共同记忆。学长你看———”江旸也抬起手,影子触碰到林煦描摹他鼻梁的手指,二人的指尖相碰,“对我来说,以后的每个清晨都会想到你,记起来与你一同在阳光里,我们的影子牵到了彼此的手,十指紧扣。”
江旸对林煦来说,他的存在就是一种浪漫。
俊朗的面容、无可挑剔的嗓音,江旸符合林煦所有的审美。
五年前林煦被江旸的声音和太阳般的笑容捕获,五年后他再一次落入江旸“浪漫定义”的织网。
林煦知道自己无可救药了,病情可以用药物控制,可感情成了不治之症。
以前他听着偷偷录制的校园广播作为养分,熬过漫长的寒冬,现在人就在眼前,他没有办法不去靠近,他喜欢江旸身上阳光的味道,喜欢青年对他每一次包含笑意地注视。
他喜欢江旸,特别喜欢,这份感情在这场牵手的浪漫中呼之欲出,感情压过了理智———
“江……”
“学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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