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充斥着味蕾,刺激得眼睛发红,泪腺失控,“江旸,我真的好难过,特别难过。我知道自己不应该一直陷在乐乐的死里,可是我走不出来。我一闭眼,耳朵里就是无数的人声,他们在骂我、要我去死……我是不是真的应该去死?爸妈因为我才没的,乐乐也是,小凌也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关系破裂,我是个废人,为什么要活着?”
这些天他把自己关在笼子里,无休止的疲倦笼罩着他,笼子里有乐乐、有父母还要曾经形影不离的杨小凌。
理智知道是假的,可是感情却抽离不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笼子外面是成千上万只流着脓血的魔抓,从缝隙中探进去,想要拽住他吃肉喝血,乌黑的唾沫星子喷向他,落在皮肤上生出腐臭又衰败的花瓣。
他躲在父母怀里、抱着乐乐、拉着杨小凌寻求依靠。
五年前的事就差点压垮他,如今卷土重来,死亡的阴影如同毒药一般再次沁入肺腑。
林煦太累了,自暴自弃地想着不如就这样任由身体腐烂,让罪恶的花开遍每一寸土地。
真相、正义变得微不足道,在这三人成虎、铁板钉钉的网络社会,有口难辩不如不辩,他想屈服、沉沦了,至少在这个笼子里能够重新拥有失去的东西,可以抱着乐乐。
可是不对。
林煦怔怔地看着这个“圆满又幸福”的笼子,混沌地意识到不对。
太冰了、也太冷了,眼前人虚无缥缈,没有一丝温度。
他的父母、杨小凌都在冲他笑,可笑容僵硬、疏离,不像久别重逢,更像是居高临下的嘲讽。
嘲讽他的无用、嘲讽他的软弱、嘲讽他的怯懦。
———而最重要的是,没有江旸。
林煦慌张地往后退了退,急切着寻找江旸的身影。
笼子里没有,外面是狰狞可怖的鬼手和血水滚滚的长河。
这里是不见天光的地狱,江旸不会在这里,他拥有烈烈朝阳,属于长风裹挟繁花的无尽夏。
林煦是从噩梦中惊醒的,比起父母离世、失去乐乐,江旸离开他的恐惧更让他心颤,心脏被荆棘紧紧捆绑,每一下呼吸都带着浓浓的铁锈味,绵长强烈的痛感顺着血液传遍全身,刀割着神经,比五年前更强烈的心悸让他想吐。
他失去了父母、朋友,现在又没了乐乐。
他不能再没有江旸……那会疯掉。
“江旸……很多时候我真的想去死,我不想背负这么多压力去活着了,很想一了百了……”林煦凄切又哀伤,双眸含泪地看着江旸,“可我想着你才想活……对不起,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刚刚你的话我都听到了,对不起。我很没用是不是?我没有办法走出来,靠着你才能勉强偷生,可是我真的离不开你……咳咳咳!”
眼泪和鼻涕呛进气管,他狼狈的直咳嗽,却又生怕江旸消失一样,紧紧地抱着青年的脖子,急切、慌张又无措地继续说,“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知道自己现在很不好,我会去看心理医生、我好好吃药、治疗。我……我知道你为我放弃了很多,对不起江旸……我给道歉,你不要嫌弃我,我……”
后面的话江旸没有让林煦说出口,又重又狠地堵住林煦的唇,气息滚烫又颤抖,控制不住力道,血腥在二人的唇见蔓开。
林煦吃痛的闷哼一声,泪水挤出眼眶,哪怕很痛也竭力地仰起头去迎着江旸的啃咬。
“不会嫌弃,怎么会嫌弃。”江旸的胳膊用力地桎梏着林煦的腰,力道又重又狠,仿佛要把骨头捏碎的力道,下巴抵在林煦的肩上,哽咽又隐忍地说,“林煦,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不会离开你,我陪着你治疗,我们好好吃药、慢慢变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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